離了地面抓力,漂浮在了空中做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以後面那輛車為軸心,一下子從前方旋轉到了它的身後。
在那旋轉的過程中,我就像是坐在太空裡一樣無法控制順時針的衝力,這失去重力的感覺,讓那幾秒鐘的時間在我的意識裡無限的放慢,放慢,放慢……就像是在慢鏡頭中凝固。
車子重重落地!方向剛一逆轉,與此同時,管毅已經舉起了手槍,透過車窗砰砰幾槍。
子彈猛地飛出,擊碎了玻璃,對方車上的司機尚未反映過來,就被一槍打爆了腦袋,半個頭顱炸得粉碎,鮮血與腦漿噴灑得到處都是。只剩下了空蕩蕩的身子……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那短暫的幾秒鐘,瞬間清洗了我的大腦。印象中溫文爾雅的管毅,柔情蕩然無存,他只給我留下了一種感覺——狠辣。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結束,他繼續冷冷開槍,那輛車猛地打滑,飛速撞上牆,隨著砰得一聲巨響,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泡影,剎那間撞裂成了幾十萬個小碎片。
“鬆開油門!”管毅喊道,“快鬆開!”
可是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早已忘記了全部,也遮蔽了整個世界,我的眼睛痴痴的看著那碎片激烈迸發,一些橡膠碎片掉在了車道上,我們的野馬車正以極限的速度碾過那些碎片。
它真的成為了一匹有了生命的野馬,不再聽從主人的駕馭。車尾在打滑的一瞬間,我意識到我們今天會死在這裡,我猛地將方向盤朝自己更安全的方向打,可隨即我意識到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人是我的丈夫。在最後的時刻,我徹底絕望的向另一方向打方向盤,選擇了告別生命。
我不知道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不可控制的力量帶著野馬飛上了天空,我透著破碎的車窗俯視著整個大地,在浩瀚的空中,萬物開始三百六十度旋轉。
隨著第一次落地的激烈撞擊,我的腿陣陣難忍的疼痛,那無法忍受的痛苦讓我差點暈眩過去,視線下方似乎是白茫茫的河水,車子撞在了大橋的欄杆上,緊接著再次被撞飛。
無助的承受那天翻地覆的撞擊,額頭上的鮮血一道道流淌下來,迷濛了我的雙眼,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浪漫的血紅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切都恢復了死一樣的平靜。
片刻之後,徹底翻了個底朝天的車子終於有了一點響動,依稀是管毅是從一堆碎玻璃裡摸對講機,“我們撞車了,馬上來接我們。”
傳來了李瑞的聲音,“教官,你們現在……”對講機裡的聲音戛然而止,管毅已經把對講機扔掉了,他拼命的擦著我臉上的血跡,“若瑄,你還能動嗎?”
我被卡在了座椅之間,懸在半空中,整個下半身已經沒有了知覺。車翻成這樣,沒有立即爆炸已經是一個奇蹟,可是能逃生的時間也許連半分鐘都沒有。
“我出不來了,你走吧。”
管毅試圖將變形的座椅拉開,卻發現我確實出不來了,狹小的空間裡座椅稍微的移動只會讓我的身體壓成肉醬。
舊金山的深夜,遠處已經傳來了警車的陣陣呼嘯。
“別怕……我的若瑄……”他慌亂的親吻著我的臉,然後他轉過身去,斜躺在車裡狠狠的用腳踹開車門,午夜的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一滴滴眼淚不停地滾落我的臉龐。無需多言,也無須傷心,按照靜堂的規矩,他應該開一槍送我快速的走完這一程。
這個時候,在那殘缺的車後鏡裡,我看到後備箱竟然自己開啟了。
淚眼中,我驚恐的看著那緩緩開啟的後備箱。突然,隨後,行李箱也從後備箱裡扔了出來,衣服散落了一地。
隨後,一把長長的尖刀扔了出來。
緊接著,一隻**的胳膊悄然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