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冷靜到了一種近乎殘忍的地步。
我忽然想起了希特勒,他變態的追求一種意志可以控制身體的境界。這種突破人類本性的能力,讓人們在戰爭初期對他曾經盲目的迷戀。因為我們做不到,所以潛意識裡對於這樣的人有著無條件的膜拜,儘管這樣的人往往都是毫無憐憫之心的暴徒。
“小心!”我大喊了一聲。
那年輕人的速度快的離譜,我只看到了燈光下的影子一晃,他就已經身在遠處撿起了地上遺落的一把手槍,抬手對著管毅就是一槍。
子彈穿過管毅的肩膀,將他擊倒在地,那一槍的殺傷力令他無法站起來,倒在血泊裡猶如瀕臨死亡的羔羊。
那年輕人並沒有急著開第二槍,而是走到那行李箱旁,從散落了一地的衣服裡挑選了一條領帶,優雅的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撫平了領子,他一邊慢慢的給自己打著領結,一邊放鬆了下脖子,從容不迫的向左右各歪了一下,很多男人殺人前都有這樣習慣。因為那意味著接下來,他要好好享受殺戮的快感。
然後他檢查了槍裡的子彈,雙手握槍緩緩走了過來,“你殺了我的家人,我會讓你先嚐下失去親人的滋味,再慢慢殺了你。”話是對著管毅說的,可他卻對著我走來。
我躺在牆角里,無法動彈,無法逃脫,只能恐懼的看著他一點點走近。
他先是把槍對準了我的頭,忽然微笑了一下,“就這樣死掉太便宜你了,不如隔斷你的動脈,讓血一點點流盡。”他轉過身去,舉槍向管毅走去,打算去拿那把刀。
奄奄一息的管毅扔過了那把刀,咣噹一聲落在了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那警察冷笑了一下,蹲下身去拿,他擋住了我的視線。
就在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僅僅只是閃電般的一個來回,管毅徹底逆轉了整個局勢,等我看清時,他以極快的速度連環側踢,將那警察踢飛撞到了牆上,沒等那人有機會反擊,尖刀已經利索的捅入了腹中。
管毅手中的刀在他腹中逆方向緩緩的旋轉,冷冷的說:“凡是能傷我的人,沒有一個還活在這個世上的。”五臟六腑被尖刀攪拌著,那是一種怎樣的痛,烈火燃燒的街道,響徹著男人痛苦的慘叫聲。
剛才倒在血泊裡的弱勢,大概是管毅在積攢僅有的力氣,最後一擊,逆轉生死。年輕的警察雖然佔盡了優勢,但是顯然在生死搏鬥方面經驗與他相差甚遠。
他給我上了一堂課,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拼得不是誰比誰佔優勢,而是誰更能在逆境下堅持到最後。殺手的命運,就是一秒鐘定乾坤。
那個年輕警察,人還活著,但是在這樣的摧殘下,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擊的能力了。管毅拔出了刀,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鬆了一口氣。因為那種可怕的慘叫,讓人感覺得到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可是下一秒鐘,管毅手中的刀,再次快如閃電般捅向對方的腹中,而且一刀又一刀不停歇,刀刀刻意不刺中心臟,悽慘的呻吟在黑夜裡讓人痙攣。
這一刻,他身上的狼性和狠毒發洩得淋漓盡致,我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一面,在黑暗裡嚇得瞳孔放大,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區別。一個女人,無論多麼無情多麼蛇蠍,她的心底深處也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而一個男人,無論他如何溫柔如何隱忍,血液裡也流淌著殘忍的狼性。那是幾千年來,雄性為了能夠活下來,一代代留在基因裡的毒。
可是這樣的他讓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