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風衣中了一槍。
可到最後,我身上沒有槍傷,這件衣服也安然無恙。
我把衣帽間一一還原成原狀,關上了櫃門,放回了遙控器。又到了書房,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晶相架,上面是阿倫和我在一次旅遊中的合照,當時我和以往一樣,慵懶清冷的倚在溪邊的岩石上,而阿倫頑皮的在我旁邊做鬼臉。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上了電子鎖的抽屜。
我從包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粉末,輕輕吹在了密碼盤上,立刻顯然出哪幾個數字是密碼。我反覆試驗著數字的順序,很快抽屜就被我開啟了。裡面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證件和卡片,我隨便拿起來一張,上面寫著:査伊銘三個字。
第六十五章 一吻成灰
我猛然間想起來了,阿倫姓査,跟詩人海子同姓而且來自同一個地方。這個姓氏雖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是在現當代文學史上,卻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出來的人物都是文藝才子啊。
所以我記住了他的姓,可是他的名字裡並沒有倫這個字,那是起源於我們剛剛相識時,經常混跡在一些文藝沙龍活動中。他的名字太拗口了,有人說這個小夥子帥的無與倫比,所以大家就乾脆開玩笑管他叫起了阿倫。
這一陣回憶,又惹得我一陣頭疼,我揉了下腦袋,想起了上次到阿倫家的場景,當時我站在那裡捧著一堆照片資料發矇,阿倫倚著門問我:“那你能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思索了很久,不確定的說:“査竸倫?”
他當時看了我一會,說了一句話:“去看心理醫生吧。”
想到這,我笑了一下,難怪他讓我去看醫生,我的記憶力差的只能牢牢記得他的外號,常常忘記了他的本名。事實上,他的本名確實不太好記,也不好念。
我繼續一件接一件翻閱著他的證件,每一份資料上都顯示著阿倫的人生歷程,和我平時瞭解的情況完全一致,看來阿倫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他也沒有向警方出賣我的跡象。
我終於鬆懈下來,給阿倫的手機發了條資訊,告訴他下班早點回家燒飯,因為本大爺我已經到他家裡做客了。
然後我就輕鬆的躺在沙發裡翹起了二郎腿,一邊聽著音樂看書,一邊等待阿倫下班回家。
舒緩的音樂,舒適的沙發,讓我很快睏意來襲,我抱著枕頭香甜睡去。
溫暖的風兒吹過落地窗的白紗,彷彿有人在我耳邊呢喃:“若瑄……我愛你……”
我翻了下身,昏昏沉沉的想著何時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說過。
又是一聲直擊心臟的聲音:“若瑄……我愛你……從前世到今生……”
恍惚間我又回到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雙手被殘忍的束縛在床前。靳紹冰涼如蛇的肌膚,滑過我痛得發燙的肌膚。
就是那一聲纏綿悱惻的我愛你,讓我所有的壓抑都在一瞬間崩潰了,我忘記了一個殺手的理性,忘記了還在等待我回家的戀人,此時天地間我只能看見黑夜裡那個人意亂情迷的眼睛。
我痛苦的皺眉,想起了我永遠都不願再想起的那個致命的錯誤。我不該,不該回應他的吻,與他的舌糾纏。那一吻,讓一切都成灰。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解開了禁錮的布繩,我的雙手在他的脊背緩緩遊走,手腕溢位來的鮮血宛若朵朵豔梅落在他雪白的肌膚。然後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我低頭看著他的容顏,輕輕的撫摸著他柔軟而又香香的頭髮。他的暴虐與狂怒忽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無助的看著我,眼神是那樣的依戀纏綿,就像是一張情網一樣囚住了我。
他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膽怯,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渴望有人疼愛的小男孩,我禁不住低首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