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看他走神,姨父以為他被小姨問得不耐煩了,起身做了個總結陳詞:「行了,小孩剛回來,別老那麼多問題。」
小姨表情淡了淡,沒接姨父的話,連對視都沒跟他對一下。
不過她還是很快換了個話題:「把東西收拾收拾吧,弄一桌子。帶你們出去吃飯。」
苟小河看看他倆,抱著心誠樹跟邊橋上樓,攀著他的脖子咬耳朵:「我怎麼感覺,小姨和姨父好像有點兒不高興?」
「不總這樣嗎。」邊橋往後瞥一眼,不以為意地回答。
苟小河也跟著回頭看看,姨父去接電話了,小姨在廚房喝水,看起來氛圍很平靜,完全不是他們先前冷戰時明刀明槍的狀態。
可他就是覺得家裡有種說不上來的疏離感。
怪怪的。
他往後轉著脖子琢磨得認真,邊橋偏頭看看他,突然往他耳根上啄了一口。
「哎!」苟小河嚇一跳,懷裡的心誠樹差點兒沒抱住,捂著耳朵瞪眼看他。
「怎麼了?」小姨從廚房舉著杯子出來。
「沒!踩空了。」苟小河忙喊,跟著邊橋蹬了幾階樓梯,倆人對視一眼,莫名都有點兒想笑,抿著嘴逃離小姨的視線。
「慢點兒,」小姨還在底下叮囑,「都上大學了,還得小孩兒似的。」
回到房間,邊橋轉臉的同時,苟小河很自覺地撈上他的脖子,倆人親了一口。
邊橋眉毛抬了抬,扣住他的背,又往深了吻吻他才放開。
「我感覺今天特別喜歡你,寶寶。」苟小河舔舔嘴角,跟在邊橋後頭晃悠。
邊橋「哦」一聲,掐著他的腰故意兇人:「給吃的就喜歡,你是狗嗎?」
「不是因為吃的。」苟小河這會兒聽他說什麼都想笑,彎著眼仁兒反駁完,他想想,「好像也有點兒這個因素。」
邊橋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給苟小河拍得一蹦,又笑著求了半天饒。
他們這幾天在酒店裡膩歪成習慣了,臨出門前親親抱抱的,能磨蹭半天。
小姨都上來敲門催人了,苟小河還在被邊橋摟懷裡咬脖子。
「好了沒?兩個小朋友。」小姨剛才還說他倆像小孩兒,這會兒又這麼喊。
「啊,來了小姨!」苟小河生怕她突然擰門進來,趕緊把邊橋的腦袋往旁邊扒拉,「我換衣服小姨你別進來!」
「行行,」小姨的聲音笑著走遠,「真有意思。」
再回頭,邊橋還被他的掌心抵在嘴上,眼神不太高興地望著他。
「你推我。」他咬苟小河掌心。
「我怕小姨開門。」苟小河縮回手,在邊橋臉上「啵」地親一口,為了配合謊言,他還得再去換個衣服。
邊橋靠坐在桌沿上看他翻行李箱,問:「你不想讓他們知道?」
「嗯?現在嗎?」苟小河想想,搖搖頭,「我感覺還是先不要吧?咱們還上學呢。」
突然聽邊橋提這一茬兒,其實他還是挺吃驚的。
苟小河對邊橋不可能不認真,他對他們的戀愛也很認真,即便現在還是「試試」的階段。
可真想到要「出櫃」,要正式告訴家裡,以他目前的接受程度來說,依然覺得有些太誇張了。
就算不是和邊橋,是一段普通平常的戀愛,他也覺得告訴家裡是很遙遠的事,現在以學生的身份去考慮,實在是很飄渺。
邊橋不知道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什麼都沒說,狗小盒過來蹭他,他彎腰摸了摸狗頭。
去吃飯的餐廳可以寄存寵物,狗小盒一直跟著他們上樓下樓,尾巴甩成個風火輪,苟小河看得不忍心,把狗也帶上了。
準備出門時,他習慣性地跟著小姨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