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準備了?”周映容輕聲問。
“大姐放心,都準備好了,只等著王妃要對賬的前一天,讓彩霞換進去就成。”
“那個彩霞行嗎?不需要吳痕?”
“不用,有雪燕在裡面接應,而且王妃一直不知道我會提前佈置,她並沒有防著雪燕。”
周映容點點頭,“胡氏這麼多年過得太過順利了,有些自大了。孃的嫁妝這件事之後,你準備怎麼做?麗庶妃提供的那個訊息,你要爆出來嗎?”
孟綰搖搖頭,“還沒到時候,我想著這樣一樁樁地象擠牙膏一樣倒讓人厭煩,不如把證據都攢到一起,一招制敵,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讓王爺沒有維護她的理由才好。”
“擠牙膏?什麼意思?”
孟綰淺笑,“就好似倒香油,一點一點地倒,還沒等第二滴倒出來,第一滴已經揮發沒了味道,還不如一起倒出來,讓人聞得濃烈一些。”
周映容笑道,“難怪阿鈺說你總有一些奇怪的詞和話,你這樣一形容還真是生動和易懂呢。成,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就不多參與了,需要我的時候,只管去永安伯府尋我。尤其是需要與父親溝通的時候,切不要讓阿鈺再衝動,放心,我有方法對付父親。且父親現在已不象前些年對胡氏的話言聽計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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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看著桌子上放的兩摞賬冊,從左邊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上面寫著古玩二字,她翻著賬冊,一頁頁地看的極為認真,對於想不起來的還問洪媽媽,經洪媽媽提醒後,自己還唏噓,說什麼這個不該送人,那個不該賣了,這個時候看,王氏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當時還是想得不夠周全,就應該都留下來,現在是有錢也買不到了。
隨後又從右面一摞裡拿出同樣標註古玩的賬冊翻開來看,原來的還是那幾樣東西,但是已被銷賬,時間和去處都寫的清清楚楚,連上面經辦人的印章都有,甚至有幾筆還有周鈺的印章。
胡氏微微一笑輕輕合上,衝著管偉家的點了點頭,“很好,難為你短短時間裡弄的這樣細緻。”
管偉家的恭敬上前,“謝王妃誇獎,這是奴婢該做的。王妃放心,都是按您的意思全部平了賬的,所有的都與當年先王妃的嫁妝單對得上。那上面僅有的幾樣,昨兒已與洪媽媽對過了,實物都在庫裡放著呢。”
“好,尋個吉日,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地交出去。你把這些再拿回去,鎖到賬房裡去,只那天帶了人去,你再拿出來就是了。”
“王妃是想引著眾人去賬房那邊?”洪媽媽問。
“沒錯,這樣更有信服力不是。”胡氏微微一笑,“還有,把那賬冊上再抹上些油漬,撒上些細灰,做得越舊越好,就好像當年周鈺把東西敗光後,再沒人動過一樣才好。”
管偉家的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碧兒是怎麼回事?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胡氏擰著眉頭問。
洪媽媽低著頭撇了撇嘴,聲音恭敬無比,“昨天老奴回去瞧了,原還想著是不是回來累著了歇下了,可是沒人。要不要讓人去尋尋?只是不知道碧兒去了哪裡?”
胡氏搖了搖頭,碧兒的事她沒與洪媽媽說過,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這樣,去尋令官,讓令官去國子監尋三少爺,把碧兒沒回來的事告訴他,看看三少爺是什麼意思。”
看著洪媽媽領命而去,胡氏慢慢站了起來,最近心慌的厲害,而且經常性地覺得空的慌。尤其是碧兒一直沒回來,那讓人能舒緩解壓的藥油也快用完了。
而這種感覺是從周映寧被周鈺拿著那血呼呼的東西嚇壞後就有了,而且,每當她有這種感覺後,一般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胡氏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胸口,不會有事的,碧兒每次都能平安回來的,這次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