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出現在他身上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給人以一種和諧得不得了的感覺,且竟真一下子讓她心軟了,方才在路上還暗想著回來就找他算害她被尹慎言拿暖昧促狹目光看的賬的衝動,也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她不由自主的反握了傅城恆的手,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嗔道:“都怪你,害我方才被三妹妹笑,明兒我都不知道以何面目見她了!”
不想傅城恆卻一臉歡喜的拊掌道:“不見正好,那你就可以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孔琉玥就無語了,深深覺得某人這次受傷的不是胸和腿,而是腦子,不然怎會忽然間就由一個成熟男人,退化成了一個弱智兒童?好在自他回來以後,她便給蕪香院的所有下人都下了令,但凡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時,屋裡都不得留人伺候,不然明兒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接下來幾天裡,只要旁邊沒人,傅城恆便會對著孔琉玥不停的撒嬌賣萌順帶揩油,弄得孔琉玥是啼笑皆非,卻又抗拒不了,半推半就的與之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只等他傷好了以後,便要如約僱行自己的承諾。
傅城恆則是得意洋洋兼心癢難耐,得意的是他的撒嬌策略完全起到了預期的功效,一想到只等身上的傷一好,他便可以來一場“饕餮盛宴”,他就深覺他得將撒嬌無限期的進行下去;心癢難耐的也正是因為此,每日裡都只看得見卻吃不著,他覺得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某火焚身而身亡了!
在此期間,傅城恆寫了請辭的奏摺,託晉王呈交拾皇上,說自己一來腿疾嚴重,以後都再騎不得馬拉不得弓,不能再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二來此番雖僥倖滅了西番,卻並非是他的功勞,乃是三十萬徵西大軍乃至全大秦所有人的功勞,反倒是他身為大軍主帥,卻沒有大局意識,遇事不知深思熟慮,竟一味衝動的與敗軍之將單打獨鬥,以致大軍為他延誤行程,還勞命傷財的搜救他,實在不敢領也不配領忠靖王之超品爵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奏摺遞上去後,不出所料被皇上硃批駁了回來,稱傅城恆‘功在社稷’,為萬民所景仰,又豈能這般妄自菲薄?不但沒有收回爵位,反而又送了不少賞賜來。
這樣的結果原在傅城恆的預料之中,因此也不覺得歡喜皇上沒答應自己,正是仍器重自己的表現,也不失望皇上沒有答應自己,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而是緊接著又上了第二封奏摺,卻較之第一封,花了更多的篇幅來寫自己失職之事,說自己無顏接受皇上的厚賞,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第二封奏摺沒有像第一封那樣,被皇上硃批駁回,乃是被其留中不發了,說是要擇日徵詢文武百官的意見。
傅城恆便知道皇上其實是很樂於見到他請辭的了,只不過他又的的確確立了功,就算之後墜下了懸崖,畢竟瑕不掩瑜,他若真一請辭皇上便準了,難保不會招人口舌,就跟皇上明明很不想晉王再同掌戶部和內務府,卻在晉王提出請辭時不同意的情形是一樣的。
遂很快又上了第三封奏摺,這一次,則著力寫了自己大難不死之後,如今惟一想做的事,便是與親人安安靜靜的廝守,希望皇上能成全。
第三封摺子上去之後,皇上終於準了傅城恆的請求,免去了他忠靖王的爵位,但同時卻晉了他為永定公,並下旨將德妃所生的四公主,賜給了傅鎔為妻,一時間滿京城都在議論此事,都說永定公雖不是王爺了,永定公世子卻尚了公主,永定公府的尊貴比起那些王府來,也不差什麼了!
於是都豔羨不已。
然與眾人的豔羨不已形成鮮明對比的,不是別人,恰巧正是永定公府一眾主子,尤其是孔琉玥的鬱悶不已。
“……鎔哥兒才八歲,四公主才六歲,誰知道他們長大了會是什麼品貌性情,又合得來合不來?皇上這根本就是亂點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