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遇見胡嘉寶從外面進來。原來,他方才下了樓,發現衣褲破了,就走回茶莊去換衣服。本來不打算再回來的,但仔細一想,畢竟是弟弟的師父與師兄,自己太沒禮貌了。就又走了回來。
吳孝增問:“咦,好奇怪。你咋在這兒嘛?”胡嘉寶雖與自己的妹妹定了婚,但還沒過門,他也不好稱謂,只有胡亂招呼。
胡嘉寶雖對這門婚事不滿意,但抬頭見是兩位大舅子,只好施了一禮,回答道:“我與弟弟剛從京城回來,在此會會朋友。不知兩位大哥也來了,你們咋不進去?”
吳孝勤急於離去,順嘴問道:“胡英兄弟也在裡面?會的啥子朋友?”
胡嘉寶說:“在呀。還有他的老師雲先生與他的師兄。他那個師兄為人粗魯,出言不遜,我才賭氣出去了一會。”
吳孝勤與吳孝增對視了一眼,把胡嘉寶拉到了僻靜處,問道:“他們都說了些啥?”
胡嘉寶被他們的緊張神情嚇了一跳,想起吳孝勤是官府的人,如果把雲飛鴻的話告訴了他,那就是叛逆的大罪,要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想到此處,他支吾:“也沒說啥子,就是些閒話。你們走好,我要進去了。”他說著就要走。
吳孝勤一把拉住他:“胡英已經走了,那個雲先生也走了,裡面沒有人。四弟,你帶嘉寶去醉雲樓吃一杯酒,我先回衙門辦點事,去去就來。”
吳孝勤在得知胡家兄弟竟然與太平軍的人有關係之後,心中竊喜。他覺得這下起事的力量更壯大了,成功的把握也更大。哪知他剛剛走沒多遠,吳孝增卻攆了上來。他正要問話,吳孝增已經興奮地對他說:“大哥,我有一個主意,你看如何?”
吳孝勤:“啥子主意麼?”
吳孝增兩眼放光:“咱們加入上帝會,是想要一個大富貴,但是要提了腦殼去取。眼下卻有一個大富貴,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到手。”
吳孝勤著急地:“有啥子話就快講,莫要繞圈子嘍。”
吳孝增低聲:“咱們不用造反,只要把那姓雲的和胡英告發了,就是大富貴。”
吳孝勤大吃一驚:“你胡說啥子。我們都是信上帝的兄弟,入了教的,死生與共。咋能出賣兄弟,換取富貴?我們與胡家還是親戚,滿門抄斬,我們的妹妹不是要掉腦殼?要是那樣,等太平軍到了,我們就要人頭落地!”
吳孝增不屑地:“啥子上帝,啥子親戚?你莫要糊塗嘍,我們又不是公開舉報。我們是密告,人不知鬼不覺的。妹妹還冇得過門,咋個會掉腦殼嗎?你想想,假如造了反,就算成功了,那胡家的勢力還是比我們大,我們還是冇得他們家富。”
吳孝勤猶豫地:“不成,我決不能做賣友求榮的事情。”
吳孝增咬牙道:“好好好,好人你來做,我乾脆就當惡人。我就去府衙舉告,到時間你的腦殼落地,莫要怪我不講兄弟的情分。”
吳孝勤一聽就慌了,連聲說:“你咋是這樣的人唦?你咋是這樣的人唦?”
吳孝增笑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咱們家又不是窮光蛋,為麼子要造反嘛?你先去府衙,穩住那兩個賊人。我還要回去把嘉寶個鱉崽說動了,由他去密告。這樣,咱們又不得罪人,又不會讓妹妹上斷頭臺,一舉兩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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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一章(15)
吳孝勤半信半疑:“嘉寶如何肯出賣他的弟弟?”
吳孝增陰險地一笑:“啥子弟弟?是表弟。要冇得胡英,這家業就是他鱉崽一個人的。到時候還不是翠薇說了算?安化城吳家就是第一把交椅。”
吳孝勤有點不忍地:“這計策未免有點太陰毒嘍。”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嘛。聰明的人,就是要善於抓機會。”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