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當晚,孫富貴的美容室裡多了兩個人,一個姓楚,一個姓胡,是和他同班的保安,都是新來的,膽子都不大,所以就硬著頭皮敲響了美容室的門。
難熬的夜晚,有兩個活人陪著說話也不錯,而且小楚還帶來了好幾瓶小酒,只可惜天氣太熱,這酒喝著也不順口。
透過聊天才知道,這哥倆都是正規的本科畢業,在社會上創業了多年,後來發現掙錢難,水又深,處處是泥潭。
眼瞅著投資的錢賠的差不多了,想找個穩定的工作時,又發現年齡有些偏大了,於是趕在35歲之前考公上岸,結果被分配到了殯儀館…
孫富貴說道:“這裡也不錯,主要是清淨啊!尤其是到了晚上,你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不怕外面的活人進來偷東西,也不怕裡面的死人悄悄跑出去,絕對是美差。”
小楚問道:“孫哥,每天晚上就你自己在美容室,不害怕麼?”
孫富貴喝了口小酒,說道:“這有什麼怕的?該幹嘛就幹嘛啊,困了就睡,不困就到館外抽根菸,然後館內溜達溜達,看看哪兒的門沒關,燈沒關的,順手給關上。”
說的容易,聽的可不簡單,這裡是什麼地方?殯儀館啊,存死人,埋死人的地方,初來乍到的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小楚心裡發毛,小胡也好不到哪兒去,要不是費盡心思參加公考來的,恐怕這哥倆早就辭職不幹了。
孫富貴明白這哥倆現在的心情,於是安慰道:“多上幾個班就適應啦,我剛來的時候比你倆好不哪兒去。”
然後他就講起剛來殯儀館的第一個班…
天剛亮,老呂的電話就打來了,他已經在距離殯儀館不遠處等著了,孫富貴讓他把車開進院來,可以停在自己的車位上,可是老呂死活不來。
喊醒小楚和小胡,這哥倆趴在桌子上睡得安穩,哈喇子溜的胳膊上都是,可能他們上了好幾個班,只有昨晚睡得最好。
溫馨的小家裡,旺財趴在空空的食盆前舔吃著殘留的貓糧渣渣,水盆也早就沒有水了,肥貓這些日子吃不飽,喝不好,眼瞅著瘦了一圈…
鑰匙擰動門鎖的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讓旺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沒想到是,孫富貴剛進屋就開始罵貓:“瑪德,你小子知道嚯嚯家啊,滿屋子掉毛,貓砂被你撲騰的哪兒哪兒都是。”
“就知道吃,盆幹碗淨的,我特麼真想…”
孫富貴罵著不解氣,抬手朝著旺財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委屈的旺財沒有生氣,反而是圍著孫富貴的腳邊轉,“喵嗚,喵嗚”的叫,像是在要吃的。
咱老孫先不搭理它,心急火燎的進衛生間洗漱一下,然後揪起旺財就走,他這次回家的目的就是接貓。
老呂的精神不錯,開著車白話:“昨天我到家先是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就睡,一覺悶到凌晨三點自然醒。”
“醒來就餓,還好家裡剩了兩包面,否則只能餓到天亮。”
“不錯,不錯”,孫富貴點點頭,然後問道:“今天農家院還有遊客麼?”
老呂說道:“我已經讓下面的人把遊客都勸退了,理由是重新裝修。”
“很好,很好”,孫富貴點點頭,又問道:“我訂的車呢?什麼時候能提?”
老呂拍著腦門:“哎呀,最近一樣直忙農家院把車的事都忘了,一會我就給4s店打電話。”
孫富貴嘿嘿的笑:“真想看到那小子驚掉下巴的模樣,哈哈。”
然後拍著旺財,嘴裡叨叨著:“既然趙開來和董鐵軍都怕你,那麼一會就靠你了啊。”
旺財餓著肚子,“喵嗚,喵嗚”的叫,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在要吃的。
此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