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現在星移斗轉,物是人非了,他們當然就會散掉。
外村的高年級高小的學生一走,本村就沒剩幾個高小的學生了,這一下,那兩個老師又多了,萬財怕不好交代,因為都收了人家的雞鴨魚肉的,有的都吃完了,沒辦法最後就採取了個亡羊補牢之策,把那大牛提為副隊長,繼續讓趙水松教那些剩下來的本村的那些學生。
老蔡終於是沒教書了,賦閒在家,春耕也馬上就要開始了,老蔡心裡一直很矛盾,繼續呆在村裡做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吧,心裡是不甘的,而且也幹不來那活,想出去闖闖吧,但又沒錢,也沒有關係,悶在這個半封閉的小山村裡,呆了十幾年,幾乎與外界隔絕了的,與外面一直沒什麼來往,真是高不成低不就。這時候還是玉桂想開了,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玉桂也豁出去了,就對老蔡說,叫他出去找找他原來的那些高中同學看看,這麼多年沒來往了,說不準有些已經都很有出息了的。說完,就從箱子底翻出一個小包裹,層層剝開後,裡面有些紙幣硬幣什麼的,加在一起有個十多塊錢的樣子。這也虧了玉桂,平時老蔡從來沒主動向婆娘交過一分錢,哪怕年終發的教書工資,老蔡都拿過來做學校、或者學生的補貼了,幾乎沒私下存過一分錢。按理說,老蔡教了十多年的書,工分也是按村裡最高的工分算的,一年下來無論如何也應該有個百把塊錢吧,十多年下來,也應該有個千把多元的存款的。可誰知道老蔡到頭來竟然還是個窮光蛋,靠玉桂牙縫裡省下的微不足道的錢來給老蔡拿去找工作。老蔡想起來又是一陣悲哀,不由得又增加了一份對趙家灣的痛恨。
於是老蔡就拿著玉桂給他的那幾個錢走出山村去找他的那些銅都一中的同學去了。當然老蔡第一個就是打聽那個曾經跟他一起從小學讀到高中,住讀那會還是上下鋪的於長志了。要說還真不難,老蔡首先回到學校找幾個熟識的老師問了一下。老師們這一別就是十多年的事了,再次相見,自然是十分親切,拉了會家常。聽到老蔡的經歷之後,大家自然也是十分可惜。文革開始的那一年的高中畢業生後來大部分都推薦出去了,只是老蔡到了鄰縣去投親靠友,沒想到最終會是這個結果,這是大家所沒想到的,要說老蔡當時在學校裡可是個大紅人,既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同時還是班長,而且是第一批被選拔去北京見毛主席的。而於長志當時還只是班裡的團支書,也只是串聯的時候去的北京。
後來還是有一個老師回憶起來,說是前不久有一個學生回母校打聽的時候,順便說起了於長志好像在一個公社裡當書記,好像搞得還不錯。於是老蔡就這樣找了過去,還真巧,那個於長志正是在那個公社裡蹲點,當書記呢。老同學相見自然是分外親熱,談起了這十多年來各自的情況。原來那個於長志插隊回家以後在生產隊裡幹了一段時間幹部,後來推薦上大學的時候,被推薦去上了一個幹部學校,再接下來就是到基層蹲點,這會正是蹲點的最後時期,馬上要調回縣裡了。
於長志得知老蔡的經歷之後,很是同情,但畢竟還是隔著縣域,不好安排,就只好臨時安排老蔡到一個公社所屬的鐵礦去當臨時工,老蔡看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如此了,總比呆在家裡種莊稼要好。於是老蔡就當上了鐵礦的礦工,每天推著小車子拉起了礦石,日子總算安頓了下來,晚上無聊的時候,還經常被工友拉去喝點小酒拉些家常,都紛紛替老蔡打抱不平,說是這麼有文化的人,竟然當礦工,幹體力活,把個老蔡說的是酸溜溜的。
但沒過多久,老蔡有一次出工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腰給閃了,這可就麻煩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老蔡沒辦法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