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士大夫的文官,更是看武卒不順眼。
三天兩頭的參一本,弄得皇帝都心煩不已,但也不能不見,不能不聽,不然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幫菜,就真敢扯下朝服,大呼‘昏君’,拿頭往柱子上撞。
是真撞!
那可不是做戲!
人都七老八十了,怕個啥?
但凡真撞死在了金鑾殿上,那就是青史留名!
老了老了,還能圖什麼呢?
兒孫後代?
放心,兒孫後代死不了。
還會越過越好,皇帝哪怕是為了挽回名聲,也都好好照顧著這些人。
你看,活夠了,享受夠了,既能青史留名,又能庇護家人,這等美事,又有哪個人不想做呢?
這事兒是吳老七當飯後談資告知莫十里的。
自然算不上秘密。
眼前的縣令必然也知道。
可對方卻是想都沒想,第一是就跑……
真就是飯桶吶!
莫十里心底評價著,這麼好的條件都不會用,換做是他,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得高喊一句‘武卒你們欺人太甚,泯滅枉法,逼得我家破人亡’!
甭管是真是假,口號得先喊出去才行!
笑眯眯的,莫十里看向了一旁還在哆嗦的師爺,捂著嘴大氣不敢出的衙役、捕快,唔……還有那倆臭蛋。
“來,說說吧。”
“主動說出來,算是戴罪立功。”
“等會兒,讓我說出來,那就是罪加一等。”
莫十里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是柔聲細語,但是聽在周圍人的耳朵裡,卻是不寒而慄,他們看著此刻的莫十里,就如同是看著一隻不懷好意的笑面虎。
而這就是莫十里需要的。
不好真的動刑拷問,那就需要心靈上的逼迫了。
眼前的情形,哪還有是比笑面虎這種形象更合適的。
而且,笑面虎什麼模樣,莫十里熟啊!
他大爹之前就是那麼一副滲人模樣。
因此,莫十里這會兒模仿起來,那是惟妙惟肖,有了吳老七那麼三分精髓,任人看了都會心底犯嘀咕,後背開始發涼。
周圍的衙役捕快和那倆臭蛋還沒怎麼的,那位師爺就先扛不住了。
“大人、大人!”
“之前趙六打人的案子實則是他盜竊他人財物!”
“只是盜竊他人財物?”
“對、對,他為了去還賭債!”
“還賭債?”
“那賭坊和我沒關係,背後操控人是老爺,之前賭坊出人命可和我沒有關係吶!”
“出人命?”
“對、對,趙六在賭坊和幾人設局,被發現了,一時失手就把人打死了!”
“和幾人設局?那幾人呢?”
“滅口了,都埋在了錢莊院子內,說幾人是錢莊被盜殺人的案子的主謀,這也和我沒關係,那都是老爺一手策劃的!”
“錢莊被盜?”
“老爺將錢莊的錢挪作他用,被合夥人錢老闆發現,逼老爺交錢,老爺沒錢就把人殺了,又把罪名按在了那幾人身上。”
一問一答,師爺竹筒倒豆子般的往外說著。
好傢伙!
我就好傢伙!
莫十里終於明白那朱縣令為什麼跑了。
給他,他也得跑啊!
犯了這麼多事,但凡出現任意一個武卒,都得懷疑是不是事情敗露了。
不由自主的,莫十里就看向了還趴在河邊猶豫的朱縣令。
沒看出來啊,這也是一狠人吶!
“還有嗎?”
莫十里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