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工部令墨紫去華州巡視那邊的船場和當地司務。墨紫將事務交給齊博士等人代理,帶了贊進和丁狗輕裝出發,在紅萸上船,開往與蕭維等人的會合地點——周鎮。
阿月阿好不能帶,因為是秘密任務,而且皎姑姑鳩佔鵲巢,她們倆的忠心去向有待考驗。不過,墨紫也有一招,將她們和皎姑姑分開,送到了白荷那裡。白荷跟兩人比較熟了,心地又善良,希望能讓她們想個明白。
“丁狗,你前兩日回元府時,皎姑姑她們還在麼?”快進鎮時,墨紫問道。說是住兩天,都住了一個多月了。
“在。正好聽到大總管跟她們說大人隨皇上出都了。好像她們一點沒聽說這事,皎姑當場就板了臉。那個平時瞧著很和顏悅色的大小姐,在大總管走了之後——”丁狗故意一頓,拿眼瞄墨紫。
“怎麼?發脾氣了?”說實在的,秋霜很是深藏不露。一開始在元府裡吃了悶虧,既不鬧也不怨,安安分分待在不算精緻,地段也不好的小院子裡,比動不動就甩臉色的皎姑姑沉著得多。
“沒有。還是很和顏悅色。”丁狗見她果然開口問,嘿嘿一笑,“還勸皎姑消氣,說這裡是元大人的家,他總要回來的。還說,元大人身懷要務,得皇上信任,也是元家沉冤得雪的希望。云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打算?”突然,墨紫有點想笑,這女子不好對付。若是兩面脾氣兩面臉,還能讓人找到不喜歡的理由。這麼賢惠懂事,連人後都這麼善解人意,說不定就是那種傳說中真大氣真寬容的主母型別。
“皎姑婆對秋霜這麼說的:只要你真心能容得下那個宋墨紫,我也無所謂,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不過,你一定要壓著她些,免得由她獨霸了澄兒,讓你守空房。”丁狗學完皎姑姑說話,再學秋霜,“我看她性子獨立,確實又是真能幹的,若是大人喜歡,我定會成全兩人,平妻也無妨,誰也別壓過去誰,到時都是一家親。”
“真性情的話,倒好。”墨紫心想,比她符合這個社會的規範。可惜,再好,她也不容共夫。因為,她不好。
“好什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丁狗切一聲,又幫回她,“那兩人都是練家子,保不準說給我這樣的耳朵聽的,巴不得傳到你或者大人那兒,然後能得個好感。平妻?你跟她一起,肯定不用幾天就讓她解決掉。她腰間那柄佩劍可不是玩兒的。我打聽過,南華劍宗的宗主有三兒一女,皆有練武天分。最小的女兒秋霜,江湖人稱無瑕仙子,一手七朵劍花,功夫十分不錯,並不只仗著其父的名號。雖已到出嫁年齡,不過心高氣傲,放言不嫁江湖人,迄今定不下親事。你別心存僥倖。像她這般要強的江湖女子定然霸道,一山不會容二虎。”
墨紫笑道,“放心,我也是霸道的。”就看誰霸道得過誰。
丁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跟木頭打交道,這也叫霸道?”
墨紫剛要反駁,臭魚在那兒喊江面有魚群,她立刻跑去看魚了。
丁狗看看身旁的贊進,“兄弟,傷心了吧?”
兩人只要不是睡覺,或是如皇宮這些去不了的地方,幾乎與墨紫形影不離。即便瞧不見他們,也不意味著他們不在。所以,元澄求親的時候,他們都聽得很清楚。贊進因此很有些沉默。
“不傷心,有點難受,可也高興。她高興,我就高興。”贊進對墨紫的感情很簡單,就是死心塌地,比親人還親。
“說你聰明,有時還是傻。”丁狗搖頭,“不過,傻人有傻福,你小子今後沒準有豔遇。”
贊進完全不傻,呵道,“你就別管我了,管自己吧。我瞧你,對那個秋霜似乎挺有意思的。第一眼瞧見,眼睛就毛亮。明明就是對她瞭解得很,偏說什麼打聽。要說為了墨哥這種話,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你該不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