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不說,而是沒機會說,各忙各的,哪有工夫閒磕。你小子一向機靈,這回恁呆了。”張震調侃銘年。
“無妨,等墨紫回來,把這小子五花大綁交給她處置就是。”元澄笑了笑,“橫豎墨紫想揍他很久了,舊帳新帳一起算。”
“大人,饒了小的吧。”銘年哀嘆。
眾人笑過,開始說正事。
四更天的時候,元澄還在書房看書,突然聽到外頭腳步聲,且有人說話。他走出去一看,贊進扶著墨紫,墨紫非要自己走,在那兒甩手。
落英拿了燈籠,跟在後面絮絮叨叨,“贊進,你扶扶穩啊,萬一摔了她。”
“她喝了多少?”元澄出聲。
“哦?你放出來啦?”落英鬆口氣,“好了,從明日起,我再也不用陪她去應酬了。沒日沒夜跟人吃飯聊天,累死我。”
“和人吃飯聊天的是墨哥。”贊進說一句。
落英一掌拍他的背,結果自己的手疼,“看得我累,行嗎?”
贊進沒理她,對元澄輕點頭,“大公子,墨哥說想來書房,多半知道你今日回來。”
元澄過去,墨紫腳下踩了浮雲一樣,他將她捉住,“我扶她進去,你去休息,換丁狗輪值。”
“丁狗隨蘇公子去辦事了,不在府中。”贊進說明後又道,“我不累。”
元澄聽到這個訊息,看了看懷中醉醺醺的墨紫,對贊進說,“既然如此,你照樣去睡,我會安排別人暫代丁狗。”
贊進相信他,轉身離去。
“落英,麻煩你給我打盆溫水,就在耳房裡。”府裡本來人就少,如今一人當幾人來用。
落英端了水進屋,看到墨紫躺在臥榻上,元澄正給她蓋帛被,動作那般輕柔。但墨紫一點不配合,手腳時不時亂舞,還說醉話。
“喝人家武松喝那三碗不過崗的烈酒,能打死老虎,我不打老虎,把你們一個個全喝趴下,就算感激你們是非分明”
落英絞了帕子上前。
“我來,你也去吧,不是累了嗎?”元澄接過帕子,小心拭過墨紫的額頭和紅彤彤的面頰。
“為了你,她可是竭盡全力,也該有你來服侍。”落英也走了。
裡外都安靜下來,元澄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那麼快。
“你……”臥榻上的人翻身坐起來,手指頭晃來晃去指他,“你長得像我喜歡的人。”
元澄笑了,將她抱擁,“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有你,我心足矣。”
墨紫醉迷著眼,輕拍他的背,“真是你啊,元澄。你這些日子可好?”
“好。知道你在,我就吃得好睡得好。”元澄放開她,單手撫整她面頰上的散發。
“那就好。”墨紫累得撐不住身體,弓彎著側躺下,“我跟你說,這酒醉個一兩回沒事,但日日喝夜夜喝,短命。你要應酬,我也不管,可酒得慢慢戒了。我才沒日沒夜喝了幾天,感覺少了十年壽。”
元澄望著她淡淡而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疼惜,“好,我戒。”
“還有,睡眠也很重要,一日至少要四個時辰,不準少。”墨紫閉上眼,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意識開始遊離。
“好,一日四個時辰。”元澄握住她的手,感覺她已經睡去,輕聲言道,“都聽你的。”
第二日一早,墨紫覺得周圍嘰嘰喳喳得好不煩人,拿被子蒙了頭,卻仍然吵鬧。
她不由翻身坐起,大叫一聲,“哪來那麼多鳥叫啊?”
耳根瞬間清靜,舒口氣,躺下拉被想繼續睡,頭卻痛得要裂開似的,忍不住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又躺在書房的臥榻上。
“外面有誰?”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