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為人子女者,才會來這一趟。”墨紫他們已趕到洞前,“殺父弒母,不共戴天。仇人眼前,怎能怯懦?”
“今日引你們前來,本王並不想取你們性命。而你們也清楚殺不了我。”肅王指著山後,“我的全數兵馬就在棧橋鄉外紮營,二皇子再加上義元軍,倒是旗鼓相當。你們對付了我不要緊,那我後面正急趕來的大求兵馬樂得漢人殺漢人,他們撿現成便宜。”
元澄上前,“雖久仰肅王文韜武略,也交手了不少回合,今日親見果然如我所想的厲害。”一直追著影子,此時終於面對面。
“你是元澄?我精心策劃,苦等二十年的機會讓你弄砸了。”肅王不怒反笑,“如今狼狽如斯,全拜你所賜。”
“元澄孤苦無依,小小年紀揹負叛國罪,也拜肅王所賜。彼此彼此。”元澄沒有悲憤。
“那我們算扯平了。”肅王道。
輪到墨紫好笑,“扯平?肅王好大的氣度啊。”
肅王聽出她在諷刺,但神色不動,“我們兩方合力,找到寶藏就平分,我保證不傷及你們任何一人,都能全身而退。”
元澄示意墨紫稍安勿躁,“肅王如此篤定我們會跟你合作?”
“你們有水淨珠,而我有開門的鑰匙。你們想獨吞,開不了寶山的門有什麼用?”肅王滿意看到眾人臉上的驚訝,“怎麼,你們真以為我一點根據沒有就亂殺人嗎?”
金銀輕聲道,“他好像沒撒謊。”
“則天大帝死前幾年後悔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又知武氏奪帝勢在必行,所以暗中命人找了處地方藏寶藏無數。誰知地方還沒建好,她就死了。但當時負責督造的官員並不知道,完工後將知情人全部封入洞中,半路上聽說換了皇帝,他便帶著這個秘密遁世隱居。此人改姓後就是閩珍的父親,宋女官的祖爺爺,也是一位出色的將作大監,閩家真正的老祖宗。”事到如今,已沒什麼好隱瞞。
“既然知情人都死了,你可以信口胡諏。”墨紫被他點名,所以頂回去。
“天下沒有不漏縫的牆。”肅王冷冷一笑,“有個小太監在武則天交待這件事的時候偷聽到了,從此就十分留心。也是他命大,武則天駕崩後,他被放出宮,回老家過繼一個兒子。日子後來越過越苦,他就把寶藏的事記載下來,要兒子去找。他兒子是個老實人,不信又不得不孝順,陽奉陰違到他爹歸天,那本書就和族譜放在一起,直到這家人中出了個聰明的,開始追查祖宗留下的線索。小太監其實知道得不多,但他給了將作大監的姓名,這一點就足以找到蛛絲馬跡。幾年之後,那人就把閩氏查出來了,然後就集中在閩珍身上。閩珍早年就遊山玩水,後人說是歷練,其實是在尋找寶藏的地點——”
“不通,閩珍的爹知道寶藏具體位置,閩珍為什麼還要找?”墨紫插嘴。
肅王耐心十足,“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也許是因為你那個祖爺爺是個認死理的人。否則武則天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辦,而他也沒有再回去過藏寶的地方,作為一個普通匠人過著很普通的生活,半點沒有富裕的跡象。但他過世那年,家裡遭了大難,閩珍的兄弟姐妹眾多,一大家子度日艱難。巧得是,在他頭七之後,閩珍就離開了家。兩年後,閩珍一件鎏金彩寶舞球獅面世,直接被選送宮中,從此聲名大造,家境開始改善。不過只要仔細查過就能發現,以閩珍制寶的速度和閩家富起來的速度相比,閩家錢多得有些異常。閩珍最後一次遊歷後突然閉關十年,造出聞名於世的十顆水淨珠,臨終遺言四個字——代代相傳,怎麼可能和寶藏無關?”
“難以置信。”元澄說。
“說起來,你跟那位小太監的後人也有親戚關係了。”肅王抬眉,要笑不笑。
什麼?墨紫詫異得看向元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