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面——街上的人啊,一世都在笑。
伊將又重新開始感覺清涼,眼觀鼻,鼻觀心,隨風東西。竟不知究竟風乘我邪?我乘風乎?
大街上一小人兒。大街上,是有一個小人兒。
小人是一個天生就是小個子的人,並非卑鄙之小人。小小的人留著兩撇修理得很清淡的鬍子!這小小的人是個跑江湖的人士,自然很愛酒。雖然他只有一米六零的個兒,但是他的酒量卻驚人。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他從飯館的一張小桌上爬下,拎著一個酒罈子走出門。他看起來有不少傷心的往事,他有多少傷心往事呢?
這小人一抬頭兩眼見到伊將,已令伊將不知所措!
“Hello!”小人一口洋音。
“Hello——”伊將立即應了他一聲!
小人剛買花,小人理應先去接那賣花小販手上的零錢。
賣花小販:“喏,找你十二塊錢……”
二十塊的人民幣才剛發行不久,小人用二十塊去買了八支玫瑰,一支花才收一塊錢,一共只八元。
那小販見他老半天沒理人,便把零錢自己收了,放入袋內。
小人推了小販一把。“滾開!”
小販一隻手捂著左肩一聲未吭,而右肩上挑著花籃子匆忙地走開了,認為自己已很不小心地佔了一個金錢上的便宜……
小人抱花。就像是抱著美人,美人入懷的感覺如何?如人手摸軟玉。
樓上的伊將正想縮頭。
——“我們能夠交個朋友嗎?你叫什麼名字?”小人卻在招呼他,這句話是用帶了純正京腔的中文說出來的。
伊將應道:“伊將。”
伊將雖然也不反對用英語交談,但是他卻極反對自己去用這種中文口音來說話,他甚至很害怕自己聽到這種有板有眼的“京腔”口音!
所以“伊將”這兩個字一用京腔說出口來,他心裡就開始後悔了。後悔不已,真是土得掉渣,有失自己身份。
小人來自京城。
“你是從京城來到此地的嗎?”“是的。”身來自遠方的小人內心孤獨,他已經忍受不住這份煎熬,開口說出首都語言。
愛說愛笑的他從前在家時說笑都是家鄉京腔話。因為也只有這個語言,才是平平凡凡的現在這個他身上的唯一一個特徵。然而,這裡的很多人卻都很不喜歡首都的語言。
所以他也就不得不絕口不提他們的家鄉京腔話。
小人在廣東汕頭。
廣東汕頭,是一個經濟繁華、不斷蓬勃發展的地方。來這個地方淘金的人很多,不計其數。
在經濟好的地方,外地人就一定會紛紛的多起來;這就像是一個人的頭哪裡不小心弄破了,就一定會飛來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也好象是一隻貓,哪裡的毛長了多了,蝨子便滋生。
小人和眾多的淘金者一樣跑到這裡來打工,是一個標準的棒棒!其他的同行,有來自貴州也有來自湖南,還有的本來就是本地的人。
活兒根本就是小人自己要找來做的,他沒日沒夜的幹。
他已經根本看不慣這裡每一天都要吃的那四餐!因為餐餐全是白米飯,就連早上也是,完全吃厭了。嘴裡面都快要吃出土塊來……
早上,是一碗雪白米飯加上一杯燙開水,拌著雪菜。早上如此,其他的時候(包括夜宵)也就不一一例舉。
但是,也只有吃這個才會長力氣。
他為了能夠繼續幹活努力掙錢,所以不得已而吃。所以,也就完全沒有吃厭不吃厭的問題存在!
在廣東購物消費,小人連購置一些最平常的生活用品;比如想買一雙襪子,添一張桌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