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臨的事。
“墨哥,你要再晚來一會兒,客人大概就等不及了。”岑大掌事不在,岑二郎來接待她。
“是何人找我?”墨紫挺詫異。她平時是個兩邊跑腿的,除此,並不對外露臉,行商之事鮮為人知。因此,當聽說有客人找她,怎麼想不出來會是誰。
“我從未見過的生面孔。”岑二說著又想起那兩個小二的話,“據說幾日前來咱們樓裡吃過一頓飯……”
墨紫知道是誰了。不過,知道了,卻不能讓心中的詫異平息下去,只覺得更奇怪。
岑二還在那兒絮絮叨叨,“……就是後來跟你分一間包房的那些人。”
“因為跟我分了一間,你就以為我們是認識的,所以才趕緊叫了我過來?”那可誤會大了,她壓根沒想再見到那些公子小姐。太難伺候的一群主。
“那倒不是。”岑二忙回道,“若非事出有因,哪敢隨便把你叫出來。這點規矩我要是搞不懂,還不讓我爹罵個半死?”
望秋樓,岑大掌事就是對外的最高身份。任何知曉些的人若想要拜訪東家,需經岑大掌事考量後代為通傳,由裘三娘決定是否一見。
“可你用的是內信。”內信,意為內部要求見面的傳信,所以裘三娘才那麼容易讓她出府。“若非你們剛放了信就讓小衣送進來,我明日來,你待如何?”
“我正好說找不到你,讓他們回去便罷。”岑二卻不是這般心思簡單的,“我要用了外信,東家怕不會隨便讓你過來,必然還要尋根究底。萬一發起脾氣,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外信是指內容涉及到望秋樓以外的人,裘三孃的確會弄清楚。
“何故發脾氣?”墨紫笑起來。塗暗的膚色,將小小一排牙齒襯得純白。
岑二早聽父親說墨哥同東家一般皆為女兒身,雖未曾見過她的真顏,但看這笑容,眼前就彷彿亮出燦爛的光,明媚非常。想著那份暗妝下該是何等樣的美麗,他好奇,可不耽誤正事。看周圍安靜,俯身過去,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他們真這麼問?”之前只是詫異,如今墨紫卻驚訝了。
“正是這麼問的,我轉述的一字不錯。”岑二再度站直了,退到墨紫身後半步的位置。“墨哥,這要是讓東家知道,追究起洩密的責任,即便查不出來,我們父子也難辭其咎。”
墨紫垂眸不作聲,但岑二說得對。若追究起來,拿不到具體誰的頭上,主掌之人是逃不掉責罰的。
“等我見見再說。”事已至此,還真是不見不行。
墨紫走到上回那間包房門口,瞪了綿紙糊結實的門好一陣。不想跟那樣的人,尤其是以那二郎為首的三人打交道。那般的體魄,那般的狡黠,那般的貴傲,又從上都來的,十有八九跟大周朝堂沾到關係。不知為何,單想到朝堂政黨這類字眼,全身就不寒而慄。
“墨哥?”岑二見她發呆的樣子,出聲喊她。
“呃?”墨紫雙手握緊拳,“開門吧。”
岑二應聲推門進去。
墨紫臉上浮起一層周全的笑容,跟在岑二後面,合上門,莫名所起的驚懼已蕩然無存。目光淡淡一圈掃過,還好,只有三人。或者說,怎麼搞的,還就是那三個有別於洛州本土男兒,眉眼身量,甚至連外袍靴子皆帶著北水南來錚錚骨氣的男子。
三人見了她,其中兩人神情不動,該喝喝,該吃吃。唯有那位斯文相,跟她提出共用一間,字仲安的男子對她笑得和善。
自古,北人傲過南人。因此,北人來南,稱南下;南人到北,叫北上。南下的,多勝。北上的,多敗。
“這位小哥,上回是我們莽撞,做事過猶不及,請勿放在心上。”仲安還說了好話。
過猶不及,是說那兩錠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