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就沒商量。理不理解,他才不管。
“今日墨紫面前之大少方是真正之金銀。好,不說報恩,因我也確實不曾想過跟大少討什麼人情。當年,話雖然是我說的,可做到今天這般規模,全是大少自己本事,與我無干。大少是商人,我也算得上半個,咱們做交易吧。”她可以理解。
金銀一笑,俊美之極,才要接話。
“姐姐,我自己的賣身契,就由我自己來掙。”宋家的女兒也許籍籍無名,墨紫的妹妹卻是光彩奪目。慢歸慢,慢中有智慧。
金銀對這個冥頑不靈的花呆子稍稍改觀,不光會頂嘴,還挺有志氣的。
“我原則不改,我家三弟的面子卻要顧及的。九十兩,只要你辦成我交待的三件事,賣身契我雙手奉還。這其中,不包括你身為金府花匠和丫頭要做到的事在內。而每一次,我會寫下來給你,以此為憑據。”交易他拿手,決不虧本就是。
豆綠想了好一會兒。
墨紫看在眼裡,並不參與意見。豆綠從不衝動行事,好比今天給金銀一個無花園的刺激,多半是早安排好的。
“要是奇奇怪怪的事,或者公子故意刁難,怎麼辦?還有,拖個幾十年才吩咐完,又怎麼辦?”豆綠皺皺眉。
金銀鳳目瞥一眼墨紫,“這會兒看起來,倒還不笨。”
墨紫回他,“豈止不笨?”
“一年為限。你接下任務之前,可以跟你姐姐商量,要是我故意找奇怪的事讓你做,此約定作廢,賣身契也作廢。”金銀聽出裡頭有質疑他本性的意思,眸光發綠,“我還不至於壞到沒品。三弟,你說是也不是?”
墨紫故作驚訝,“啊?今日方看清你,我還真不好說。明知豆綠是我妹妹,卻不肯放人。那個九十兩的名字,可不可以別叫?好好的花名,讓你改到恁俗氣。”
“你妹妹也給我改了名,還是當那麼多人的面。”說他像牡丹。
“我那是在誇公子。要知,姚黃之美,天下第一。”豆綠說起花來,面容生動漂亮。
“三弟,我看你確實是人如花名,尊貴非常。怎麼這個妹妹長相別扭,一點花王的架勢沒有,淨讓我寒毛直立?”金銀當真搓手臂。
墨紫搞不懂他的眼睛有什麼毛病,對豆綠說別理他。
豆綠不無所謂,笑了笑。
事以至此,墨紫只能把豆綠留給金銀。
剛下得車去,金銀從視窗叫住她,“三弟,她跟著我,比跟著你安全。宋家的豆綠是墨紫的妹妹,而金府的九十兩是個普通的花匠,誰能想到她們是一個人。”
墨紫呆了呆,“我本想把她送到元澄那兒去的。我和你,都是自身難保。”
金銀勾起嘴角,對她的想法表示不屑,“我們三人中,最自身難保的,只有你。因為,你的仇人,已經在路上了。”
墨紫目光森森。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55章 圍而攻之
第255章 圍而攻之
長長烏木橋,與黑夜融在兩端。
橋間有亭,亭下有湖,湖上有光。
銘年一路走,將橋欄上的琉璃燈一盞盞熄了,從岸上回望,燈火處彷彿半輪明月浮起,不禁嘆精巧出奇。白日下看上去很普通,到晚上燈一點上,那景緻就成為元府一絕了。
亭中二人。
一黑衣一白衣。黑衣不沉,白衣不閃。
正是元澄和金銀。
一盤棋,七零八落,一方已輸得慘不忍睹,無力迴天。
金銀見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開始收回棋子,“元澄,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
“我還有讓你佩服之處?”元澄也將自己的白子收回箕中,“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