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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真人見女兒不停地為徒弟搛菜,不高興地撇撇嘴道:“我老人家就這麼命苦?老是吃你師兄吃剩的?”
雲影和秦楓對視一眼,一齊笑了。
雲影吐吐舌頭,一邊幫她爹搛菜,一邊嗔怪地對他道:“爹,我以前還不是天天煮給你吃?師兄這不是難得回來一趟嘛,我給他多搛些也是應該的,再說,這桌上還有好多菜呢!”
雲真人心想,我不是為了菜我是看不慣你見了師兄就忘了爹。
秦楓也不理這對父女的鬥口——他們總是這個樣子的——他吃著香嫩的炸排骨,忽地想起什麼來,笑對雲冊道:“師妹,我跟你說一道菜是用豬下水做的,好吃的很。你不妨試試。”
這滿桌的菜餚無一不是精緻鮮豔,好吃更好看,卻跟那醃菜燒豬下水完全不是一個風味。
他想著師妹喜歡廚藝,便告訴了她,也好讓她多學一道菜——她以前無論在外吃了什麼菜,回來都要學著做的這才有了這麼精湛的廚藝。
雲影愕然道:“豬下水?那東西怎能吃?”
秦楓得意地笑道:“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可是菊花就用它來燒醃菜,燒出來味道很好呢。我不騙你,你試試就知道了。”
雲真人急忙道:“真的?那影兒你就試試。你師兄說好吃,就肯定是好吃的。”他也是最喜歡吃美味的。
雲影遲疑地問道:“那東西臭死了,那個菊花是怎麼洗乾淨的?”
秦楓頓時傻眼,他只顧吃,哪裡問過這個。再說,那時候鄭家正在做這項生意,誰也不好意思特意跟他家打聽這個——那不是搶人生意麼!
雲影難過地看著師兄,自己每日變著花樣做好吃的討好他可是,他只記得那個菊花做的豬下水。
土氣的菊花,用骯髒的豬下水燒醃菜,還真是鄉下人的品味。
可是,自己卻不會洗,想做出不一樣的豬下水也做不出來。
她此後幾天,就跟豬下水槓上了,反覆地嘗試用各種東西來清洗。
每次都被那股臭味燻得要嘔吐,潔白修長的手指也沾染上難聞的味道,要用胰子洗好久才能清除。就算這樣那手一舉到鼻子跟前,她也是很自然地就想起那股子腥臭味。
最後,她發現用醋可以洗去豬腸和豬肚的臭味,但是那股腥味還是有的。她根本不想去做這東西,於是含淚放棄了,把渾身上下洗了好幾遍還破例用了些藥草給衣服薰香。
秦楓見她忙個不停,還以為她對這道菜實在感興趣,發誓要做出來呢。
於是他安慰她道,做不出來也不要緊,等他到清南村去的時候,就讓菊花把洗法和做法詳細地告訴他,他再回來跟她說。
雲影滿心含酸——她會做這麼多的菜,為什麼師兄一定要吃醃菜燒豬下水?
七月底,在東臨州封地上的五皇子派人來請雲真人,說是五皇子患了不明之疾,請他去幫五皇子診治。
雲真人的倔脾氣又上來了,稱自己老邁,怕是往東臨走一趟的話,會死在半路上,因此竟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秦楓比師父要通透的多,他對來人說,要代師父去為五皇子看病,請他先行一步,自己隨後就到。
他是怕師父惹了禍事,晚年過不安穩。
定了遠行的日子,秦楓對師父說要繞道清輝縣,給菊花送藥去,不然這一耽擱,又不知到什麼時候。
雲影聽了,心裡就咕L了起來。
雲真人說道:“也好,早點送去,也讓她少受些罪。只是你等回來的時候再去不好嗎?為何要如此匆匆地趕去?”
秦楓皺眉道:“誰知這五皇子會折騰出什麼事情?要是耽擱久了,豈不誤事。再說,菊花這邊我也不太放心,唉,她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