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愧疚並不一定要寫在臉上,才算心痛,才叫有良心。
一般人經歷這種事,會沉浸在過去中苦苦煎熬,並不是自己的錯,卻攬在自己身上生不如死地活著,以至於傷人傷己活著不如死了。可暮鈺不一樣,他活的灑脫,換個角度想想,齊木有些佩服。
許是知道帶著自己感情來說服有些困難,秦休以其他人的口吻說出這番話已是難得,神色複雜,最後這句極為沉重。
“而今人盡皆知,凡近暮鈺之人,必死於魔將之手。”
齊木久久不語。
沒聽到他表態,秦休有種錯覺,好像說了也白說。半晌,耳邊傳來一言。
“西苑乃玄天殿內殿弟子所在,魔族在尊上眼皮底下放肆,堂堂魔尊毫無反應?”
聽了這麼半天,這便是想法?秦休瞪大了眼,有些無語,這人究竟聊不瞭解情況,雖不知這孩子和尊上有何聯絡,但如此搬出魔尊來,顯得有些不懂事。
“尊上怎麼會管這種小事,凡人生死也得勞駕至尊出面,也太夢幻了些。小木,別把尊上和我等歸於一類,此事的確讓不少人心寒才有了以峰主為首的一干人等反抗魔尊。可就算九峰峰主大打出手,在尊上眼裡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當頭棒喝。
齊木渾身發寒,當初初級歷練究竟是哪裡來的把握賭尊上會來救自己?這事一直讓齊木很是自豪,雖然差點身死,卻算計了尊上一回。後者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差點忘了最關鍵的一點。
尊上從來便是尊上,旁人只得遷就,只得服從。
沒想太深入,齊木明顯更煩躁了。
眼睛一亮,或許可以一試。
“一休哥,聽你這麼說,倒是很想會會魔將鳳顏了。”
秦休一驚:“小木,你別衝動!”
“玩笑話而已,若是這人真出現,我絕對會拋下洗澡跑得遠遠的,就當不認識這人,”齊木眸光清亮,無奈道:“一休哥,你保護過度了,這樣我會想依賴你的。”
秦休眉眼含笑:“榮幸之至。”
“別叫我偷懶啊,那哪行,我可是會成為至強之人!一休哥,說不定以後你得依賴我。”
秦休道:“也行。”
樹葉輕旋而下,拂過秦休白玉般的臉,眼裡映著陽光般的少年,滿是笑意。然後者僅僅眺望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地級洞天。沒再去往西南方,那裡是一塊極陰之地,被死氣纏繞,不用去都能到佔據那裡的是誰。
上次道妖親臨,僅僅是試探了下,丟下一句,其他殿之人,哼,沒意思。對此,齊木很不是滋味,那人當他是砧板上的肉,遲早成為他所需要的骨架,未出全力,已經讓齊木心驚。若是兩年後四苑大比,這人必是一大敵。
現在明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也就放之,棄而不顧。
齊木開口,池傲天等人樂得相助,將洞天附近兇獸殺了個便,邀人同飲,夜間大擺筵席。和樂融融,田白趕到新奇,連同田封一道留在此處,倒也毫不拘束,讓幾人很是無語。
暮鈺百忙中也抽空前來,幾次欲言又止,事後嘆了口氣,瞬間恢復輕佻樣,出口便是黃段子。
見人人神情詭異,田白聽不懂,萬分好奇,卻被兄長捂住雙耳,動彈不得,不由大怒。場面幾度失控,很有喜感。
散場之時,齊木叫住暮鈺,後者回頭。
“你說的還算話嗎?”
暮鈺驀然勾起嘴角:“天色這麼晚了,木頭是指哪一方面,上面還是下面?”
齊木面無表情:“我說九峰大會的事。”
“這事啊,”暮鈺嗓音幾分失落,猛地一個轉折,笑道:“終於做好決定了麼,要去怎麼不早說!當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