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抬頭招呼道:“東子,來了。”
李東點點頭,在王傑對面坐下。
掃了王傑一眼,高中時期的西瓜頭和青皮都不見了蹤影,一頭短寸的王傑顯得成熟了許多。
見李東坐下,王傑問道:“啤的白的?”
“啤的。”
王傑笑罵道:“大冬天的喝什麼啤的,來白的!”
“那你還問!”
王傑哈哈大笑,直接給李東倒滿一杯,舉杯道:“半年沒見了,咱哥倆喝一杯!”
李東和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見王傑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微微皺了皺眉。
接下來兩人也沒說什麼話,吃著火鍋,喝著白酒,有時候說幾句學校的趣聞。
吃到中途的時候,李東忽然道:“分了?”
王傑夾菜的手頓了頓,半晌才自嘲道:“你有當神棍的潛質。”
說罷又笑道:“性格不合,你說這理由怎麼樣?”
李東什麼都沒說,舉起杯子和王傑碰杯。
兩人都是一口悶,喝完王傑就有些撐不住了,捂著嘴乾嘔。
李東給他倒了杯水。
王傑喝了口水長舒一口氣,許久才失笑道:“你說人心怎麼就這麼容易變。”
“那時候你說距離產生美,我還嗤之以鼻,現在我算是信了。”
說完王傑又準備喝酒,李東伸手攔住了,“別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嘿嘿,這倒也是。愛情是別人的,身體是自己的。”王傑紅著臉笑了一聲。
笑著笑著又有些難受道:“東子,你說女人怎麼就這麼善變?我為了她才去的京城,就是想守護這段愛情,可是到頭來卻落得一場空,除了傷痕累累,什麼都沒得到。”
李東無言以對。
王傑也不在意,自說自話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愛情都是狗屁,這年頭都是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意坐在腳踏車後笑。”
“性格不合?說出來我自己都想笑!”
“不就是別人比我有錢麼,開豪車,送玫瑰,吃西餐,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李東沉默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陳悅會變成這樣。
過年的時候他還給陳悅打過電話,那時候她在電話裡笑的很爽朗,李東很難將她和王傑口中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聯絡在一起。
接下來王傑又開始喝酒,李東沒有再勸。
喝著喝著,王傑忽然哽咽道:“東子,我後悔了!”
……
送王傑回去的時候,醉醺醺的王傑還一直在說他後悔了。
李東猜不到他在後悔什麼。
也許後悔當初就不該愛上陳悅?
也許是後悔不該去京城?
不管如何,這段前世沒有的愛情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歷史彷彿總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動,在矯正一切不該發生的存在。
李東有些意興闌珊,自己這隻蝴蝶是否也會有被矯正的那一天?
……
正月十二。
李東送走了秦雨涵。
又是一次別離,李東彷彿有些習慣了秦雨涵的離開。
目送去往京城的火車緩緩離去,李東久久佇立。
轉身,李東腳步一滯。
“你……也是今天走?”
彷彿一朵綻放開的雪蓮花,袁雪含笑道:“對,我也今天走。”
李東張了張嘴,又指著離去的火車道:“火車已經走了。”
“我看見了。”袁雪點頭,彷彿在說著不相干的事。
李東瞠目結舌,你看見了?
你看見了你不上車,青陽每天可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