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容不得朱貝妮多愁善感。
此刻,她已經站在了上海復旦大學校內,等待時間一到,監考人員放行,進入考場。
陳小西拎著兩個充電寶,買了一杯咖啡,坐在咖啡店裡準備看許久前就為今天備下的紀錄片。
看得正酣,卻有第六感提醒附近有異常。
一抬頭,看到了許文衡。陳小西不由眯起了眼。
許文衡無法裝作視而不見,只好踱步過來。
“你好。”許文衡先開口打招呼。
陳小西歪身往他身後看看,沒有看到梁的身影。
許文衡兩手插褲子口袋,有些尷尬地站在陳小西落座的小圓桌前。
陳小西仰頭看許文衡,他不認為自己需要客氣、委婉,因此相當直接:“不會是因為我女朋友今天考試,你故意來學校這邊的吧?”
許文衡無聲笑笑,搖搖頭。
陳小西沒有邀請他坐下,卻莞爾一笑道:“我跟她要結婚了。”
“這麼快?”
許文衡說完,有些後悔他接太快。
“快嗎?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你在春節已經見過她家人?”許文衡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
“春節她見過我家人,我父母很喜歡她。等她考完試,我就請假陪她回家見她父母。我們的結婚日,定在9月19日。可這個日子對我來說太遙遠,所以,我準備在期間塞一個求婚日,選在4月1日。”陳小西微笑著看許文衡。
許文衡始終保持著氣度不凡的微笑:“求婚日的日期可真夠特別。”
陳小西微笑不答。
是的。如果朱貝妮還沒有準備好,她可以以愚人節的玩笑為由頭拒絕。他不會難為情,只是怕她難為情。無論如何,他遞上的都將是一枚真的鑽戒。
只是,沒有必要事無鉅細說給外人聽。
“你們呢?”陳小西反問。
許文衡似乎有些不自在,他低頭看了一下鞋尖,再抬頭看一眼陳小西:“不太好。”
“sorryhear that。”
許文衡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應該有我的錯。沒關係,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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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梁,許文衡更加忙碌,卻空寂很多。
工作成了他生活中壓倒性的主旋律。
過年的時候,他回了老家。回到十年不變的老縣城。
在貌似憨厚、熱情的笑臉下看到很多暗潮湧動的攀比、**與黑暗的排擠。許文衡沒能放鬆自己,反而更堅定了光宗耀祖的心。
春節返回申城,許文衡暗中發力,用更大的自覺投入到工作中。他率領的部門像一把銳利的匕首,所向披靡,成績斐然。
董事長從不當眾表揚他。
聰慧如他,自然知道這是另眼相待的意思。
只是,真正的曙光遲遲不來。
集團內另一家分公司年輕有為的女經理倒是頻頻向他伸出橄欖枝。許文衡無人可傾訴,內心總覺得跟梁還沒有畫上句號。他不知道,這是他的不甘做祟,還是事實確實如此。
加之與梁相比,女經理強而有餘,媚而不足,似乎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時間在無解中流逝。
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工作的熱忱。
3月14日,這個日期是換上新日曆後就被他標紅的日子。這一天,是申城各大高校統一定下的博士生入學考試的日子。
許文衡從家裡出門的時候,還意志堅決地想著去加班。車開到一半,忽然想,很久沒有去過母校,很久沒有聯絡過朱師兄他們了,不如去學校逛逛吧。
車開到同濟大學的門口,卻陰差陽錯又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