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傷疤扯著眼角,使他整個右眼都彷彿往下傾斜了幾公分。
原本堅毅的面容,由於這隻略顯歪曲的眼睛,顯得頗為猙獰、駭人!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要做什麼?」吳言滿臉的慌亂與害怕,借著話語的掩護,右手悄無聲息的朝藏在衣服下面的手槍摸去。
「你可以叫我異形,不過你很快就會是一個死人了,沒必要認識我。」異形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吳言說話間,猛然掏出藏在衣服底下的手槍,他神色猙獰的舉槍瞄準。
「呃啊!」
異形像是早有防備一般,在對方還未開槍之前,輕描淡寫的一槍,打穿了這傢伙的手腕。
吳言捂著傷口,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手中的槍,掉落在地。
異形這時才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槍。
「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他以一種貓戲老鼠的眼神俯視著這傢伙,「不過你這笑面蝴蝶的boss,實在是太拉了,也難怪整個組織都被端了。」
「你為什麼能找到我?」吳言捂著傷口,臉色慘白的看著眼前這人。
「找到你很難嗎?」異形疑惑道,「我只是找人在一個手機上做了點手腳,只要有人朝著那個手機撥打電話,那個人就能第一時間定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可我明明第一時間摧毀了電話卡。」吳言一件不甘,「你就算定位到了我在老城區,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實時位置,這片區域這麼大,你憑什麼肯定我會經過這裡?」
「只需要稍微推理一下,不就行了?」異形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最主要的是,那個叫做醫生的傢伙告訴我,你是一個謹慎到極點的傢伙。」
「在此前提上,找出你的逃跑路線,實在是沒什麼難度。」
「這片老城區,監控數量不多,但還是有那個幾個的。」
「像你這樣謹慎的傢伙,必定不可能把自己的形象暴露在監控中。」
「那隻需要看著這片老城區的地圖,把所有有監控的路線封死,那真正剩下的逃跑路線,也不過區區4條。」
「現在這條路,是人流量和監控最少的,像你這樣膽小至極的老鼠,有很大機率會走這裡,所以我親自來了。」
「事實上,另外三條路,我也有佈置。」異形掏了掏鼻子,「你如果走那幾條路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兒。」
「你憑什麼篤定我一定會逃跑,要是我就躲在老城區裡不出來呢?」吳言還是不服。
「不是都說了嗎?這一切推論都有一個前提——你是一個謹慎到極點的人!」異形很悠閒的解釋著,「在我看來,所謂的謹慎到了極致?不就是膽小如鼠嗎?」
他把剛挖出來的鼻屎蹭在對方衣服上,「像你這樣的老鼠,察覺到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哪裡還敢留在這裡?」
吳言神情有些恍惚,顯然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輸在了曾經最驕傲的地方。
他最引以為傲的謹慎,在對方眼中,不值一提,甚至成為了他一敗塗地的罪魁禍首。
雙方真要正面對抗的話,異形肯定不會贏的這麼容易。
這一次,他有心算無心,對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再加上提前佈局,出現這種結局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說到底,再聰明的人,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不可能面面俱到。
只要有一處沒算到,就有可能被別人一顆子彈送上西天。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抱歉,來晚了。」
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十分溫文爾雅的男子,提著一個工具箱,朝著兩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