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頃刻間轉怒為笑,望著對方,「所以這次我不想重蹈覆轍,你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你剛剛是故意把我引開,目的是不想讓那祖孫倆目擊這一切?」田不易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跟著對方的思路思考了。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蠢到在那種關鍵時刻被絆倒吧?」溫亦謙微微側頭,反問道,「剛剛我悄悄摸到你背後,隨便一下就能解決掉你。
可那樣的話,這次狩獵就不好玩兒了,不是嗎?」
田不易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對方剛剛那一切都是表演,為的就是在那祖孫倆面前證明自己是個冒死營救的好心人。
這樣一來,眼前這傢伙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到時候,就算他被這青年殺掉,也由於有人證的存在,多半不會受到任何刑罰。
一通表演下來,本來兩個礙事的目擊者,居然反過來變成了對自己有利的棋子!
這心機和手段,簡直讓田不易感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看樣子你差不多弄清楚情況了。」溫亦謙打了個響指,「那麼……遊戲正式開始!」
「什麼遊戲?」田不易聲音微微發顫。
對方那深不可測的形象已經在他腦海里印下。
這一刻,手中的廚刀無法再為他提供半點安全感。
「你放心,現在主動權還在你手上,我可是手無寸鐵。」溫亦謙攤了攤手,向前邁出兩步。
田不易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後退半步,被石階絆倒,一屁股坐在樓梯上。
「你別過來!」他連忙舉起手中廚刀,直指對方。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那樣太粗魯,沒意思。」溫亦謙邁步上前,一把抓住對方握刀的手,咧嘴笑道。
田不易手一抖,刀差點掉地上。
「我只是想幫幫你。」溫亦謙一臉誠懇。
「怎……怎麼幫我?」田不易結結巴巴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獵物,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小孩。」
「每次,你都是逼迫恐嚇,讓獵物自尋死路,從而營造出一種自殺的假象。」
「這也是你一直能夠逍遙法外的原因。」
「說好聽點,你這是謹慎,說難聽點,這叫做膽小、懦弱!」
溫亦謙最後幾個字一說出口,田不易神情變得說不出的難看。
「你就不想體驗一下親手殺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溫亦謙的神情像極了一個誘惑人類犯罪的惡魔。
「殺……殺誰?」田不易嚥了口唾沫。
「我。」溫亦謙將腦袋猛然湊近,咧著嘴,神情病態而又癲狂。
田不易被嚇了一跳,隱隱感覺到一股尿意襲來。
「握緊你手上的刀,對著我的喉嚨,重重來上一下。」溫亦謙用雙手抓住對方握住廚刀的手,「只要一下,你就能體會到那種滾燙的血液噴灑在你臉上的感覺。」
他緩緩將臉湊近,似笑非笑,「相信我,你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的,來,試試看!」
「不要,不要,不要……」田不易被嚇得魂飛魄散,整個身體一顫,下體微熱,撒開雙手,連刀也顧不上了,連滾帶爬的朝著樓梯上爬去。
這是一個懦弱到骨子裡的人,哪怕由於長時間的壓迫,導致精神扭曲,依舊無法改變本性。
「就連親手殺人的勇氣都沒有嗎?」
「甚至於每次狩獵的目標都是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老人小孩。」
「是害怕遇上稍微厲害一點的人就會被反殺嗎?」
「這就是所謂的獵人?」
「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溫亦謙撿起地上的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