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壽宴辦不下去了。
她遣退鳳儀宮內的官眷,派人請了當今陛下建成帝。
又傳召太子和承安王前去鳳儀宮。
沈禎一直跪在鳳儀宮大殿之中,低著頭,渾身上下泛著哀涼之氣,一幅犯了大錯任憑處置的模樣。
皇后看在眼中,怒火無法控制地暴漲。
方才沈禎當著大殿之中諸多官眷的面,將那醜事一五一十說的清楚明白,弄到了人盡皆知的份上。
一點緩衝和遮掩的時間都沒給她留……
是吃錯了什麼藥?
還是壓根就是故意的!
兩刻鐘後,建成帝以及太子和顧靖淵先後到了鳳儀宮中來。
建成帝坐到皇后身邊,皺眉閉眼,單手點著額心,似乎很是心煩。
太子立在大殿左側,那落在沈禎身上的眼神極度陰冷,恨不得把沈禎大卸八塊。
沈禎的醜事讓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這個不安分的賤人!
顧靖淵則低垂著眸子立在大殿右側。
氣氛短暫地凝了片刻後,帝后以及太子三個人六隻眼盯著顧靖淵,那些眼神擰在一起似成了刀鋒。
一刀一刀颳著顧靖淵的皮肉。
皇后冷冷問道:“承安王,你有什麼話說?”
顧靖淵說:“我娶她。”
皇后冷笑道:“放肆!這麼大的事情,你輕飄飄一句你娶她,就想抹平?”
太子陰冷地說道:“不錯!沈禎本來快要與孤大婚了,現在你要娶她,你將孤置於何地?”
“你們兩個人的流言現在漫天飛舞,讓孤淪為天下百姓的談資,被人指指點點,讓孤顏面何存?”
建成帝捋著鬍鬚臉色也很是不好。
他方才和新納的寵妃溫存正酣,忽然被打斷還砸來這麼一樁棘手的事情,心情真是糟透了。
悍婦!
逆子!
一個個的不得消停!
顧靖淵朗聲說道:“父皇容稟,兒臣和沈禎在淮陽道相識的時候,兒臣不知道她是沈家小姐,她也不知道兒臣是承安王。”
“她失了記憶呆呆傻傻,兒臣念著和她有幾分緣分照看她。”
“卻不想竟對她心生喜愛——”
“兒臣本欲帶她回京,與父皇說明,無論她是何身份都要娶她為妻,可她卻又忽然恢復記憶——”
“兒臣驚聞她的身份,痛苦不已,回京之後也一直避嫌。”
“這一次如非流言砸到頭上,兒臣都不知道她曾為兒臣生了個孩子——兒子願意為此事負責!”
沈禎對顧靖淵會承認稍有些意外,但此時已然回神。
既然顧靖淵做出這般深情有擔當的模樣,那她自然要好好配合,把戲搭圓滿了!
“殿下——”
沈禎雙眸含淚地看向顧靖淵,“是我處理不當,不關殿下的事!”
顧靖淵走到沈禎身邊撩袍半蹲,狹長的眼眸之中深情款款:“你一個女子,掩人耳目悄悄生下孩子……”
“這兩年裡不知承受了多少無名的壓力,嚥下了多少苦楚。”
“我如今既然知道,便不可能袖手旁觀。”
顧靖淵跪在沈禎身側,鏗鏘出聲:“請父皇恩准,讓兒臣娶她為妻!”
“好!”建成帝拍手喝彩,“有擔當,是朕的好兒子,不錯!”
皇后和站在一側的太子驟然臉色鐵青,心中不約而同怒罵昏君!
皇后一字字說道:“沈禎和承安王鬧得滿城風雨,讓太子、讓陛下、讓皇家都成了天大的笑話,陛下不處置,怎還能誇讚他?”
建成帝皺眉說:“這樁事情,十一和沈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