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淵將信再看一遍,緩緩折起。
“當初找到淮陽道,接走她的人就是霍慎微……或許,有些事情我們查不到,也是因為霍慎微。”
謝寧忍不住點頭:“霍三公子有霍家做靠山,行商之路一片坦途,也極有能耐,如果他幫著永嘉郡主隱瞞一些事情,那我們查不到真的不要太正常。”
“那麼,他們隱瞞的又是什麼呢?”
顧靖淵說:“她是不會告訴我的,或許可以問一問霍三公子。”
“啊?”謝寧詫異:“可是霍三公子如今都不知在什麼地方,這怎麼問。”
顧靖淵揚了揚手中的信,“他要入京了。”
謝寧一怔,反覆回想著信中內容:“可這幾封信沒有提霍三公子要入京……”
“不需要訊息,也能猜得到。”顧靖淵眼底幽光閃動,“我雖不知道為何,但感覺得到,她要做樁大事。”
“這樁大事她一個人力有不殆,便會找幫手。”
“她到現在都未曾對我透露過一絲一毫,是沒有找我幫忙的意思,那麼……這三年裡和她交往甚密的表兄霍慎微,自然是她可以選擇的最好幫手。”
謝寧點頭,心中卻又有疑惑:“可郡主到底要做什麼?她的父兄難道不能做幫手。”
“父兄?”
顧靖淵笑了,笑容裡帶著涼薄和輕嘲:“明知道太子無德且與太監不清不楚,還是要把女兒嫁入東宮的父親。”
“和一個……”
對妹妹有非分之想的兄長。
顧靖淵回憶起那一日沈府宴會上,沈逸對他無聲地挑釁和敵意。
那是為了沈禎生出的敵意。
沈逸對沈禎的心思,並不是兄長對待妹妹情分。
而且沈禎真的變了很多很多。
一個人的性子不可能突然大變。
定有緣故。
所以,沈禎是不知從何知道了沈家父兄的真面目,所以變了?
還是她已經受到了某些欺辱和傷害,激的性情大變?
可如果她已經受到了欺辱和傷害,為何沈家父子的態度卻又是正常的……好像只有沈禎變了。
顧靖淵發散著思緒,慢慢地推斷、假設。
片刻後,他把那封信收起來,平緩道:“讓人留意京城百里,霍三公子進京前,我要見他一面。”
……
京城富貴雲集,可謂是隨意丟出一塊土石,都能砸到好幾個富家公子。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會有。
隔三差五地總會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莫名事兒。
那繡衣使抓人的事情,也很快傳遍京城。
沈禎讓景山留意外面的一切,這訊息沒多會兒也傳到了沈禎的耳中來。
是時,沈禎正抱著展顏用信箋做摺紙,已經摺出了各種顏色的好幾只玉兔、小狗,孩子捏著玩,很是高興。
“聽說東陽王的小舅子、吏部殷家庶子都被抓了。”
采薇隨在沈禎旁邊低聲說道:“殷家那是皇后的母族,繡衣使當真是膽大包天,誰也不怕!”
展顏好奇地問:“繡衣使是什麼?”
“一個大官兒。”沈禎柔聲回著,撫了撫孩子的髮髻,“顏兒乖,和福婆婆去外面玩會兒吧。”
“好哦。”
展顏從沈禎膝頭滑下去,捏著摺好的玉兔和小狗,拉著福婆婆到院子裡去,沒一會兒就傳來歡快的笑聲。
沈禎眼神追逐著孩子的小身影,“繡衣使是太祖晚年吩咐組建的督查機構,在三省六部之外,不受朝廷任何機構的轄制。”
“他們只向帝王一人負責,有專門的衙門和衛隊,這樣的一波人,自然有資本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