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大廳的椅子坐下,然後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
他是那個被生生扭斷了四肢,身上中了十七刀的人,傷他們的人十分惡劣,不但沒有一下子就要他們的命,反而是折磨他們,十七個人十七種不同的極刑,又在他們即將死亡的時候把他們送到檔案館,明顯就是為了打他們的臉。
他抬起頭看向裡屋的方向。
倘若不是她,他們十七個人,怕是現在早已經在棺材裡了。
她的能力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說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在檔案館這裡,與她相熟的也不過張海客幾個人,其他人皆是把她當做外來者來警戒敵視,可她呢?她竟是直接暴露出那恐怖的治癒能力,目的只是為了救他們這些完全不認識的人。
到底是該說她在溫室裡呆了太久了,太過天真無邪了,還是說她太過信任張海客他們了。
他重新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進裡屋,看著那睡得香甜的人。
他緩緩俯下身,想要伸手卻發現小姑娘脖子上的蛇立了起來,直直的盯著他,似乎是在警告。
張海清微微皺眉,放棄了探她脖子的想法,轉而握住她的手腕。
,!
沒一會,張海清平靜的臉上驟然破裂,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那麼強勁有力的脈搏……
他看了一眼蛇,又看了看小姑娘,忽的指尖多了一條銀針,無聲無息的刺破了小姑娘的手指頭,小姑娘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醒來。
他抬起她的手,而後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指尖溢位來的點點血珠。
那獨特的氣息讓張海清僵滯了許久,而後輕輕將她的手放下,他緩緩直起身,雙目幽深,靜靜的看了片刻,忽的輕笑了一聲,抬手輕柔的撫摸她嬌豔瑰麗的臉。
一聲不可聞的呢喃從房間裡輕輕響起。
“張海客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遺珠啊……”
張海清是嗅覺是檔案館裡數一數二的尖,他能嗅出很多人嗅不到的東西,張家人體內的麒麟血有很獨特的一種味道,正常人聞不到,但是對張海清來說無比的清晰明顯。
他方才原本只是想探一探小姑娘的脈搏看看她昏迷一個多月後身體是不是還虛弱著,然而這一探,倒是沒想到探到了跟張家人一模一樣的強勁脈搏,他原本是不信的,可當那血的味道出現時,他再不能欺騙自己不是。
眼前的小姑娘,怕是不知道哪一脈張家人遺落在外的孩子,如今碰巧被張海客帶了回來。
看張海客他們對她的態度,想來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早就第一時間把人帶回了張家主宅檢驗血脈,然後入族譜改姓了,而不是帶到了張家外家做髒事用的檔案館。
秋月睡到三點多醒,張海清正在整理著門口多出來的一堆東西,都是除他之外另外被救的人送的,差不多都是些補身體的藥和吃食,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去弄來的這些。
當看見小姑娘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來時,他才放下手中的東西:“醒了,要不要喝水。”
小姑娘點點頭,張海清就去倒了杯水給她,小姑娘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目光看向桌子上堆的滿滿的東西,眼睛裡滿是好奇。
“這是送給你補身體的。”
見小姑娘好奇,張海清就解釋了一句,然而小姑娘並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反而伸手去戳了戳,甚至拿起來一顆靈芝張口就想咬。
見她如此,張海清及時伸手攔住了她,對上她茫然的美眸,有些無奈。
“變成個笨蛋了……”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然後把靈芝從她手裡拿走,再從拿旁邊放著的一小包糕點,解開來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