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一虧,王閩覺得下次還幹。
他背貼著門,一手拉住門把手,一手持續摁著滅火器,粉塵和煙霧一同捲入監控室。
王閩默數十秒,快速轉身移到門前,同時掄動手裡的滅火器,將一個人砸飛出去,然後快速鑽進監控室,把門反鎖上了。
要是再讓門這麼開著,鐵定是要在監控室看個寂寞。
王閩摸了摸地上那人的脈搏和呼吸,確定是沒氣兒了,這才上下其手,只摸出了一串不知道幹什麼用的鑰匙和身份卡,警棍、手電筒之類的雜物都在監控臺上放著。
保安的鞋子脫在監控臺底下,沒磕完的瓜子還堆在塑膠袋裡,可以想象他當時脫鞋磕瓜子時的悠閒。
只是現在,他眼球突出,面容扭曲,嘴巴半張著,似乎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躲在這裡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不會是看監控被嚇死的吧?心理這麼脆弱的嗎?”王閩十分不解。
他對死去的保安上下其手,雖然不清楚要找什麼東西,但要是完全不找就太可惜了。
摸了半天,別的沒找著,倒是在胯邊找到個藏私房錢的小包,繡在褲子內側,裡面有一張銀行卡和幾百塊錢。
王閩想了想,把錢和銀行卡都收了,嘆氣道:“老哥,你沒變成鬼奴,也算是給我省心了。裡面一百塊算我跑腿費了,剩下的給你帶出去。”
說完,伸手去合上對方的眼睛。
就在王閩起身打算調監控檢視情況的時候,只覺得一股詭異的氣息傳來,體內粘稠的黑水不受控制地翻騰,在體內橫衝直撞,似乎要掙脫這層皮囊。
已經麻木沒有知覺的面板上傳來一股刺痛,彷彿靈魂在被細小的東西啃噬。那些面板縫合處鼓起一個個小包,又不斷消退,如此彷彿。
“啊!!”王閩跌坐在監控臺邊,手指用力撕扯著身上的布條,手指扣入布條的細縫中,惡臭的黑水不斷滲出,將身體染成一片黑色。
掙扎間,王閩看到,那個保安原本已經閉合的眼睛再次睜開,不過只睜開了一半,白色的眼球一片赤紅,好似在兇惡地偷看他。
“你可太不厚道了。”王閩忍著疼痛,爬過去,用力摳出那名保安的眼球,用後腳跟踩得稀碎。
可即便這樣,身上的異動仍然沒有停止,反而一波接著一波,又癢又疼。
“他媽的,你當初害老子的時候不是挺能的嗎,碰到同行就萎了?”王閩在地上疼得直打滾,一拳拳捶在自己身上,壓抑的呻吟中還夾雜著笑聲。
“你被鬼襲擊了?”劉建鋒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是啊,太不講武德了。”王閩咯咯笑道,勉強從桌子上摸到一根筆,對著手掌就捅了下去,“老哥,喝點吧。”
黑水汩汩流出,王閩用槍口撬開屍體的嘴巴,直接把手拍在保安屍體的嘴上。
大部分黑水像是碰到防水層似的,在嘴裡灌滿後,直接從旁邊滑落,只有一點點滲入屍體的面板之中。
“真是廢物啊……這到底有什麼卵用。”王閩收回手,抱著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
“王閩!你還好吧?”劉建鋒問道。
“挺不好的,不過好像死不掉。”疼痛達到巔峰,王閩忍不住呻吟一聲,“有點癢,好像有東西要長出來了。”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所有的疼痛和麻癢才消退。王閩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乾癟,面板皺得堆疊在一塊兒,視線範圍也變得十分奇怪,看東西都是歪的。
他搖搖晃晃起身,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按了按,透過監控室黑屏電腦的倒影,可以看到自己乾癟搭在一邊的腦袋,就像個人皮水袋一樣。
若是這個狀態,別說關押鬼了,能不能出這個房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