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王閩被打碎身體的時候。
王閩只覺得全身麻木,只剩腦袋的眼珠子還能轉轉。
紅光一閃,下一刻,他的頭就出現在年輕袁敦明的手上,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完了,真是冤家路窄,李樂平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手段弄沒了,就算他不動手,袁敦明那個老畢登也會動手。不對,他剛才明明已經出手了吧,老畢登!話說,我現在好像只是剩個腦袋了,是不是應該死一死。”
充分認清了現在的狀況,王閩腦海裡快速閃過對策——裝死。
本來看著年輕袁敦明的那張笑臉和陰陽怪氣的聲音,王閩莫名地有火氣上來了,當場就想一口鬼墨啐他臉上。
奈何,硬氣地死掉很容易,但作為負責人和這裡唯一的目擊者,他至少應該把這裡的狀況報告給總部。
總部一共就五位隊長,要是折這裡一位,絕對會出大事情的。
於是,王閩放空自己的意識,任由腦袋裡的鬼墨從身體裡流出。
為了更逼真一些,還從眼眶裡逼了一點鬼墨出來,嘴裡攢好的一口鬼墨,也只能緩緩從嘴裡流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樣裝死還有大收穫,不僅瞭解了鬼宴的資訊,還獲得了兩個袁敦明的下一步行動。
“兩個狗東西,這一口鬼墨我記下了,遲早要吐你們臉上!”
王閩那已經充實的腦袋逆著鬼送葬緩緩滾動,無奈房間太小,沒兩下就滾到頭了,而鬼送葬足足有兩隊,踢踢踏踏的腳步把狹窄的通道都塞滿了。
王閩覺得,自己如果滾進去,腦袋一定會被這些鬼東西拿來當球踢。
更麻煩的是那些從天上掉下來的白紙錢,王閩只要一接觸到,就感覺自己僅剩的這些鬼墨就被消耗了一部分。
如果腦袋裡的鬼墨消耗光了會怎麼樣,王閩都不敢去想,只能儘量往牆根靠。
砰!
一隻巨大的腳突然從通道里伸出,一腳就把只剩個腦袋的王閩幹飛出去,腦袋砸在對面的牆上,又反彈回來。
眼看自己的腦袋要滾進隊伍中,卻是被突然出現的鬼域托住,懸浮在空中,快速躲開了後面趕來的那些死人腳。
藉助眼角的餘光,王閩一眼就看到那隻大腳的主人——陳瑩。
此時的陳瑩全身像是蓋著一層黑色的保鮮膜,龐大的身子把她隔壁一起扛旗的馭鬼者擠在牆壁上,足足磨掉了一層皮。
想到之後漫長的防空洞通道,王閩非常懷疑,等她旁邊的那位馭鬼者離開地下的時候,會不會整個人都在牆上抹勻了。
“變成鬼都這麼損,你這一路上就逮著隊友坑是吧!”
但形勢比人強,王閩用鬼域隔絕了不停飄落的白紙錢,氣哼哼地從腦袋底下伸出幾根黑色的觸手,小心地踩在方孔紙錢的縫隙之間。
足足好幾分鐘過去,喪葬隊的人才全都離開。
期間,王閩還看到不少“熟人”。除了陳瑩,還有那對瘦子和矮子,吳漢,剝皮鬼曹立廉等一干拍賣會成員,王閩甚至還看到腦漿迸裂的飯店老闆和自己沒有腦袋的屍體。
最滑稽的是,第二隊送葬隊伍裡,帶頭吹嗩吶的居然是個骷髏頭,後面有個扛大旗的還只是個看似不滿歲的嬰兒!
雖然那孩子的面板有點青紫就是了。
“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造型啊……好吧,好像我的身體也有參加,倒也算是給隊伍添了點威武之氣,不愧是我。”
王閩把腦袋立了起來,鬼墨形成的幾隻觸手伸了出來,搖搖晃晃地邁著小步子回到上一個房間。
小心地避開地上的鬼門檻,王閩的觸手伸進帽子底下,從下面扯出一個被黑色黏液包裹的死人頭。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