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被殺死……他難不成是鬼奴?”
可以被殺死、卻又擁有靈異力量,這一般是靈異產物的特徵。
只是,這位老前輩的靈異力量實在是過於強大了,讓人很難相信他不是厲鬼的本體。
王閩沉思了一下,問道:“路前輩,您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我……我……”老人皺起了眉頭,手摸了摸佈滿溝壑的額頭:“我記不清了。不對,我死了,我是鬼!我現在是鬼啊!”
老人突然從蒲團上暴起,直接衝向倚靠在紅漆大門邊的王閩,卻被早有準備的王閩彎腰翻滾躲開,藏在背後的手,順勢從門後面拽出一根拳頭粗的門槓。
鵲起數落,王閩起身扭胯,趁老人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功夫,將門槓掄了個半圓,狠狠敲在老人的後脖頸上。
像是敲在一條鋼棍上,門槓木頭做的棍身上崩出了一道裂紋,反震的力道更是震得王閩兩手酥麻發疼,直接握不住門槓,脫手落在地上。
王閩兩手顫顫,來不及撿起棍子,提前退後閃躲。
普通人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他閃身躲入黑暗,試圖從後面繞到另一側,藉助黑暗遮蔽視線,從大門離開寺廟。
至少……不要死在復活點啊!
老人被王閩一悶棍敲住了,身體僵硬了一兩秒,這才四肢著地,眼露兇光地掃視寺廟後的黑暗區域,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去。
四周的黑暗似乎對老人沒有效果,它毫無阻礙地撞倒靈臺,直衝王閩而去。牌位東倒西歪,稀里嘩啦地亂作一團,滿是白煙的銅爐也滾落在地面上,抖落出一些黑灰。
“可惡!怎麼會這麼快!可惡呀!”
形勢倒轉,作為藏身之所的黑暗區域,反而成為王閩視線的阻礙。
只覺得一股腥風撲面,王閩卻看不清老人的動作,根本無法做出合適的反應,被一股巨力撞在身上,“咯咯”聲響,定然又是斷了幾根骨頭。
“走!我們出去!”
忽然,就聽到黑暗裡,老人喉嚨咕嚕一響,蒼勁的手掌一把捏住王閩的肩膀,完全不顧他劇烈掙扎,將他連拖帶拽地拉出寺廟,兩人一起從臺階上又滾了下去。
劇烈的喘息聲傳來,老人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一隻手卻依然緊緊抓著王閩的肩膀。
“時間不多了,它馬上就過來了。”
不等王閩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王閩的視野就猛地陷入一片黑暗,黑色就如同潮水般向著左右兩側褪去,直到一縷灰暗的光線重新投入王閩的視野,一切看上去都是灰濛濛的。
身體,動不了。
鬼墨,無法感應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轉動眼珠。
“這是要讓我看什麼了?”
很快,王閩就得到了答案。
一具披著破碎黑裙的女屍,身上掛著一具胸口掛著血窟窿的老人屍體,正一瘸一拐,一步一步地朝著王閩靠近。
在她身邊,走過的地面上,瓷磚紛紛碎裂,向著兩側反捲、粉碎,和周圍扭曲的物件投影彎曲成一條破碎的通道,不斷朝著王閩逼近。
十米,九米,八米……已經很近了!
這時,王閩卻見到,旁邊那具即將破碎的老人屍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手臂掛在了胸口上,隨著屍體一晃一晃,不斷擺動著胸腔中那根斷裂的旗杆,一點點將它抽了出來。
鏘啷啷!
斷裂的旗杆墜地,好巧不巧地落在女人屍體下一步邁出的步子上,一腳踢在上面,隨著平整的地面瓷磚,斜著翻滾到王閩四米開外,平地面的邊緣。
下一刻,黑暗倒卷,王閩的視野如同墜入無邊的深淵一般,被兩邊的黑色流體裹挾著落入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