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夏小蟬哭著跑遠,宗立武也管不了其他人的看法了,趕忙追上前去。
當追到的時候,他看見夏小蟬正站在河邊哭泣。
“你怎麼了?”宗立武輕聲問道。
夏小蟬卻沒有開口,她擦了擦眼淚,努力裝作無事的樣子,倔強的剋制著內心的情緒。
但是情緒哪是這麼容易控制的,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撒落,任她如何擦拭都有眼淚不停的落下。
宗立武沒有強逼著追問,只是默默的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為什麼有的男人對別人比對自己家人還好?在外人面前永遠表現的客氣大方,對家裡人卻絲毫不關心?”
夏小蟬沉默了一會兒,驀然開口了。
對於這一句問話,宗立武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明知夏小蟬說的是她爹。
如果幫著她爹就會傷了夏小蟬,如果幫著夏小蟬就等於數落她爹的不是。
宗立武曾聽人說起,女人生氣的時候,她需要的是寬慰而不是道理;她想要得到的是贊同,而不是要你給她出主意;她更需要的是疏緩情緒,而不是解決問題。
宗立武知道讓夏小蟬平靜下來的正確做法,是站在她的角度,不停地附和她,讓她知道自己被人理解。
但宗立武的直性子讓他怎麼也說不出贊同的話,反而想要挽回一下父女之間的裂痕。
“這些男人也有自己的苦楚吧,畢竟在外做事很需要與別人處理好關係的,至於家裡人,只能希望他們多擔待了。”宗立武開口說道。
對於這樣的回答,夏小蟬顯然並不買賬,她一抖肩頭甩開了宗立武的手掌,接著默默說起了往事。
“我娘剛嫁過來的時候,經常被姑母一家排擠欺負,而我爹卻像個局外人一樣逃避,坐在一邊不管不問…”
“我娘在懷我的時候,家裡窮,什麼都沒有,想向姑母家借一隻雞,他們都不願意給,最後還是陸婆婆燉了一隻雞送來的…”
“我爹,自己家裡的事情從來都不做,親戚鄰里一有什麼困難他都過去幫忙,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一個老好人,但誰能知道,他對自家人一點都不關心…”
“每次,我娘和姑母一家有矛盾,起了爭執,他都在中間權衡,真是可笑,他難道把自己當成皇帝嗎?權衡兩方勢力,不讓一方做大?自以為在兩方之間呼風喝雨,好顯示自己的權威?”
“他也不想想,他老了以後能依靠的還有誰?不就是我和娘嗎,當年他借了姑母家一點錢,在大年初一的時候被姑母一家堵在門口要錢,他真的記不起來嗎?”
“現在家裡好些了,可每次一有事情,他都要去請姑母一家過來吃飯,就好像在顯示自己人緣好一樣…”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能讓我回到過去,我一定要勸我娘一定不要嫁給我爹,哪怕我再也不存在,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我娘這輩子能過的好一些…”
夏小蟬越說越激動,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最後再也無法控制情緒,一把抱住宗立武大哭起來。
宗立武並沒有抱上去,只像一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任由夏小蟬在懷裡慟哭,直將他的半邊衣衫都浸溼了。
半晌之後,夏小蟬的情緒才好了很多,擦乾了眼淚,收拾了一番儀表,才與宗立武一起返回了家中。
這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夏母便開口挽留宗立武二人,想讓他們留宿一晚,明天再走。
連桂本以為宗立武肯定會拒絕的,然而宗立武卻沒有半點推辭,留了下來。
這一晚,夏小蟬和她娘一起睡,宗立武、連桂和夏父則在一間。
對於下午的事,夏父略感尷尬,所謂家醜不外揚,如今讓宗立武二人見到家裡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