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西走。
就在三人離去的當晚,那枚紫色玉佩就被人取走了,而且墳地裡又多了一座新墳,墓碑上的人名卻被人刻意挖掉了。
……
兩天之後,宗立武就無語的發現附近的城鎮裡多了三張通緝畫像,畫此畫像的畫師同樣是個吃乾飯的,所繪的人根本是空有其神不得其形,宗立武只需要將束起的長髮披散開,就沒人能認出他來了。
也不知畫師是吃飽了撐的還是興趣使然,人畫得糟糕至極,墨蘭的全身像卻畫的惟妙惟肖,那拖長的舌頭、奔跑的姿態簡直栩栩如生,這樣的話夏小蟬和墨蘭還是不要進城了,一準讓人認出來。
宗立武賣掉了鵝蛋又買了一堆補給,就與躲在林中的夏小蟬匯合,二人在山野中穿梭而行,到達永商縣時已經過了立冬。
這一路上經過的村鎮真可稱得上破落荒涼了,看來今年的大旱對俞州地區的影響極大,以致民生凋敝、滿目瘡痍啊。
一到縣城,夏小蟬就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她才知道宗立武來此是為了看望大哥一家。
她完全沒有同去的意思,便決定在客棧裡面住幾天。
宗立武剛找到縣衙,發現公門外已經圍滿了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是長濟村的村民劉明義狀告鄰居孫六偷挖他家的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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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事放在其他時候、其他地方是萬萬不會鬧到公堂上來的,可如今年景不好、糧食欠收,雙方對簿公堂倒也不難理解了。
宗立武遠遠地就看見大哥宗立文居坐在大堂之上訊問孫六,只是聲音太小他也懶得聽便轉而去街邊弄點吃的再說。
他可不像公門外的那幫閒人整日無所事事,一遇到判案就興致勃勃的觀望,一個個還指指點點說著什麼動大刑之類的話語。
雖是大災年頭,縣城裡面還是有口吃的的,一碗熱面下肚,案子還在審著呢。
宗立武有些佩服大哥了,就這麼一個小案子有什麼可問的?居然審了這麼久。
當他再次回到公門外頭的時候,案子已經接近尾聲,由於劉明義一直拿不出證據證明孫六偷竊,此案就要了結之時,那劉明義忽然高叫一聲:“孫六,你敢對懷仁將軍發誓沒有偷竊我的地瓜嘛!”
這一聲很大,連公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紛紛附和鼓動孫六發誓。
那孫六沉思片刻撲通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全因家中老孃餓得發昏,小人這才偷了劉家的地瓜,請大人開恩吶!”
這一幕讓宗立武為之一愣,他知道俞州地區對懷仁將軍非常篤信,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而身旁的眾人不以為怪,還有人聲聲議論:“懷仁將軍就是英明,比咱縣太爺厲害多了,一句話就把案子審出來了。”
“對啊,我看吶,以後遇到事情直接向懷仁將軍發誓就行了,還設什麼公堂啊,哈哈哈。”
“就是啊,乾脆推倒了建懷仁將軍廟得了,大夥覺得怎麼樣啊?”
“”
看樣子大哥在此當了幾年官,論聲望還遠遠不及早已過世的懷仁將軍啊,也是,懷仁將軍幾乎成了與官府、與朝廷對立的象徵了。
在俞州人眼裡,縣太爺代表的是世俗強權,而懷仁將軍代表的是人心道義,當這兩者對立上的時候,老百姓還是選擇了站在後者的一邊。
宗立武如此想著,臉上卻笑嘻嘻的,半點都不為大哥著想。
最終孫六被暫行收押,如果後面衙門小吏問訊的結果確如孫六所言,地瓜都被老孃吃了的話,按當朝律法是可以從輕發落的,畢竟本朝是非常重視孝道的,如果孫六任由老孃捱餓自己吃了地瓜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
:()問道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