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顯得有幾分髒亂和破舊,楚尋雨坐在角落,身旁圍著幾名年紀不小的婦女,不過他本人已經醉倒桌前,嘴角還泛著白沫。
鄒重山哈哈大笑,成了整個酒館裡最惹眼的人,剛分到金幣的他沒有吝嗇的意思,請全場的人喝了一壺酒,此時的他已經坐到酒館正中的人堆裡去了。
“這位姑娘,我這朋友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你可不要趁機亂摸呀。”宗立武走到楚尋雨身邊,將一隻塗滿脂粉的手從楚尋雨的衣襟中抽出來,對手的主人耳語道。
徐娘半老的婦人們根本沒有害臊的樣子,見著一位二十出頭的英俊公子坐過來都喜笑顏開,爭相上前勸酒,而另一頭的連桂則沒人敢靠近,況且那一身的氣味,也沒人願意靠近。
宗立武的酒量向來很好,與叫喊鬧騰的鄒重山不一樣,他全身透著一股文雅的氣質,說話詼諧風趣,而且十分健談,很擅長找到夸人的點,不一會兒就將婦女們逗得前仰後合、心花怒放。
不知是被宗立武隱隱的貴氣或是被無形中透出的威勢震懾到,還是看出了宗立武不喜別人太過親近,婦女們只與其喝酒聊天,並沒有動手動腳。
……
宗立武眉頭一挑:“哦,這麼說,你知道今天剿匪的緣由咯。”
“那是,這座城裡就沒有我琴姐不知道的訊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人雙頰泛紅,抿了一口酒說道:“其實啊,南面的那片山裡藏有逍遙窟的事兒早就有所流傳了,就是沒人知道具體在哪裡,而且那裡土匪還不少,個個佔山為王,誰知道逍遙窟建在哪座山上?只有一些富商大賈有門道,會被人接去逍遙享樂。”
“不會吧,真有逍遙窟啊,我還以為只是傳聞呢。”一位女子見其說的煞有其事,面露懷疑的神色。
“當然有了,而且這一次剿匪針對的就是這個逍遙窟,我聽說,是軍中一個校尉發現了具體位置卻被匪徒殺害,官家這才惱了,發兵前去圍剿的。”
“哎呦,那這麼說,還多虧了這個校尉呢!”
“可不是,這次若真剿匪成功,這個校尉呀一定會得到朝廷褒獎,說不定還會立廟呢。”
“那我們這個小城也有自己的大英雄了!”
幾女討論得激動非常,宗立武也聽得有滋有味,心裡卻嗤之以鼻,這些婦人哪裡知道,她們所謂的大英雄實際上卻是逍遙窟的強盜頭子。
而官家剿匪也多半是衝他們幾人去的,如果他們之前存了留下女人,繼續經營逍遙窟的念頭,現在恐怕已經被官軍剿殺了。
琴姐的訊息果然“準確”,當晚,官家就拖回了幾十具屍體,這都是山上匪徒的屍身。
這一下,整座小城都沸騰了,為官家這次剿匪行動擊鼓慶賀,人人臉上透著喜悅,卻不知道那座逍遙窟會在一年多後再次開門迎客,而且防護會更加嚴密。
宗立武次日一早就帶著隊伍倉皇出城,逍遙窟的事情已然鬧大,他們手裡的東西太過惹眼,萬一被知情人查到頭上可就慘了,這裡雖然是玉陽宗的勢力範圍,但宗門從來不敢和官府爭的。
好在剩下的東西已然不多,不會影響趕路,只需到下一個城裡,就可以將其快速賣掉了。
“楚道友,你還好吧。”宗立武看見楚尋雨一直在揉腦袋,便開口問道。
“昨天喝多了,頭有點痛,不打緊的。”
“是啊,我都看到你口吐白沫了,嘎嘎嘎。”連桂譏笑道。
“嗯,可能是我夢見自己是一條魚,在吐泡泡吧。”楚尋雨嘿嘿一笑,開起了玩笑。
宗立武看了楚尋雨一眼,心裡有些納悶,怎麼誰加入自己的隊伍裡都會變得不正經?原先還是謙謙君子的楚尋雨,才加入了十幾天,也會開這種玩笑了。
“或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