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掙扎已經於事無補,小白索性身子一垮,整個人頹然下來,眼角落下一滴清淚。
如果此刻還有什麼事讓她感到遺憾,那就是直到死前也沒有表明心跡。
如果還有什麼事值得後悔,那就是太晚才明白自己的內心。
如果還能讓她滿足一個小小的心願,她真希望能夠捧著樂頻壺,聽著最後一曲迎接死亡。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她也將迎來自己的終結。
“武哥…”
小白輕輕呢喃,留下了最後的聲音,認命的閉上了雙目。
耳邊是呼烈烈的風響,前方是如炎陽一樣的火球,哪怕閉著眼睛也能清晰的看到它的輪廓,極致的燒灼讓她失去了痛覺,反而有點暖洋洋的。
……
“我在!”
一道人影轟然砸落,濺起一地的飛塵,熟悉的叫聲讓小白再一次睜開了雙目。
只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烈焰之前,他的輪廓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修長纖瘦,一頭烏黑的長髮從頭盔下洩出,被熱浪吹得分外狂亂。
他腰身一扭,雙手緊握血紅長刀,奮力撩斬而出。
鮮紅的刀芒急速劈出,與火團撞擊在一起。
轟隆一聲爆響,火球化為漫天飛散的流焰,宛若璀璨的煙花緩緩墜落。
宗立武一甩鋼刀,腰板挺直,如同堅不可摧的巨山立在身前,任憑風吹雨打亦是巋然不動。
“是你!”雲炎驚呼一聲,四下一瞅卻找不到曲智源的人影,其他的敵手同樣爆發了一陣騷動。
宗立武冷冷的掃視一圈轉身回到小白身邊,將琢風環再次戴在她的手腕上,輕聲道:“保護好自己,武哥去去就來。”
“原來琢風環在你這兒!”王蓮庭愕然的叫道,“我還以為…”
他還沒說完就被折返的于敏一把推開,看都不看此人一眼,而是衝宗立武笑道:“你去吧,這裡有我。”
宗立武一點頭,回身面向敵手之時,表情從柔和變為了陰厲。
“你囂張什麼!”吳雙鹿冷哼一聲第一個站出來穩定軍心,“大家別慌,曲智源肯定被他設計困住了,如果老曲真的死了,他怎麼只拿到一把血切。黃金鞘呢?鐵甲衣呢?哼!況且這血切刀不是那麼好用的,他方才一擊已經耗費了大量精血,根本不足為慮!我們只要拖住一段時間,等老曲趕回來,三名後期修士在此,還用怕他們?”
此言一出,那幾名築基中期修士頓覺有理,又安下心來。
宗立武眉頭微蹙,吳雙鹿所猜不差,這血刀的胃口著實不小,一次血月斬就耗費了他大量精血,若是強行再用一次,恐怕連站立都不穩了。
不過常態下的血刀依舊強勢,怎麼說都是一件可以發出刀芒的寶器。
宗立武四下一掃,憤怒沒有衝昏他的頭腦,一下就看清了局勢。
在場之人就雲炎和吳雙鹿最為關鍵,然而他卻將目光盯在了孤身一人、遠離隊伍的娥蝗身上。
正如先前對方靠攻擊小白、普福安等人來達到牽一髮動全身的目的一樣,此刻宗立武也在打同樣的主意,不得不說在制定戰略和找破綻這方面,宗立武與吳雙鹿都是行家裡手。
如今小白有了琢風環在手,她與普福安、于敏的安全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雲炎、吳雙鹿、魁風都見識過此環的威能,不會再浪費法力在他們三人身上,況且在他們看來,這三人也沒什麼攻擊手段,放著不管就行了,根本不會對戰局有太大影響的。
反過來對宗立武等人而言,娥蝗的情形就大不一樣了,她待在後方始終是個隱患,那些循蟻、甲蟲、蜈蚣,時不時噴口毒、咬一口,都很麻煩的。
況且抓到娥蝗就可以順勢拿捏戰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