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一種，就是向陽的。”衛常傾耐心給她解釋，道：“向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以見光的，在編制上的，軍方檔案上有你的名字，能記下軍功，以後能升上去，哪怕因為任務的特殊性，不是全軍都知道你的名字，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任務一樣都是光明的，犧牲了也會有戰友銘記你。”

齊小酥認真地聽著。

他接下去語氣就有些肅穆了，“但是，第二種，是黑夜裡暗刃。這一種，是見不得光的，他們可能沒有自己部隊，沒有戰友，甚至長期不能跟上級聯絡，一個人完成任務，任務完成了也只有國家會記住他的貢獻，但是，沒有軍功，沒有鮮花，沒有人喝彩，有的因為任務犧牲了，可能會還被親人朋友誤會，有家不能回，身上會揹著恥辱，到死了都沒有人收屍。比如說，臥底，比如說，暗棋，臥底你大致能瞭解吧，但是你們所能瞭解的，往往只是一點皮毛，臥底們真正的生活和悲壯，外人是永遠不能想象不能體會的。而暗棋，可能會比臥底更悲壯，因為當需要他們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需要他們犧牲的時候。”

齊小酥聽得心底有些發寒，她不由得緊握了下拳頭，指甲掐到掌心，澀澀地問道：“為什麼會是他們要犧牲的時候？”

這些方面，她從來沒有接觸過。

世界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種黑灰白，還有一些常人無法也根本沒有想到的地帶。

衛常傾其實不想跟她說得太多，但是如果董意誠真的是當了暗棋，他不跟她說清楚不好救。

“打個比方，只是比方，有一些反…動勢力一直打壓不下來，就培養一個人進去，讓他在那個勢力裡努力，拼命往上爬，往那個勢力的權力中心爬，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他的死亡就會引發一場內部崩析和混亂，這個時候國家再出重拳打擊就有很大的機率成功了。”

“那直接刺殺掉對方的當權者不就行了嗎？”齊小酥倒吸了一口涼氣。

衛常傾嘆道：“所以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真的需要這種暗棋的話，證明只是當權者死掉是作用不大的，因為還要暗棋在裡面做各種努力，破壞他們的團結。這只是一個讓你比較容易明白的例子，還有一些涉及最高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

車廂內沉默了一會，齊小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我哥也很有可能成了臥底或是暗棋？”

“有可能。”

之前系統小一給他手機發資訊的時候說了它的推斷，因為它在齊小酥重生之前的那一段時空裡所查到的那麼一點兒蛛絲螞跡表明，董意誠後來死得靜悄悄的，但是又是特殊編制隊伍，最高階的機密，那麼除了暗棋，他想不出來是什麼。臥底至少在死後還是可以公佈一下身份的。

齊小酥深吸了口氣，直接問道：“之前系統小一說能量不足以再逆轉一次時空了，那現在呢？你說的可以補救，是不是說可以送我回到過去？”問到這裡，她想到了什麼，瞬間激動了起來，“之前你們說過，只要系統小一的能量夠了，是可以再送我穿越時空的！如果這樣，是不是也可以直接送我回到十三歲那年？那樣子，我就可以阻止我爸媽去雨隴鎮。。。。。。”

她越說越是激動，臉都酡紅起來，雙眸放光，緊緊地傾身過來抓住了衛常傾的手臂，沒有發現她的指甲深深地抓進了他的肉裡。

系統小一：“小酥！”

“不能。”衛常傾的聲音微涼，有些殘忍，但還是很清晰地說了出來，“就算系統能量足夠，也辦不到。”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齊小酥一下子熄火了，有些失魂落魄地道：“為什麼？為什麼辦不到？”

其實她心裡一直有那麼一絲絲的希翼的，希望在系統小一得到足夠能量的時候可以帶她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