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就在這時,一道輕微至極的聲響,從車廂最後方傳來。 席仁杰眉頭一皺,轉頭向後望去,在車廂的最後方几只儲物格交疊在一起,有的格門開著,露出其中沒來得及被乘務員拿走的清潔用品,但大部分的格子都還關著,聲音正是從最下面的一處儲物格傳出。 這聲音太小,也只有坐在最後排的席仁杰才聽得見,他起身走到那儲物格前,將最底層的櫃門用力開啟! 昏暗狹小的櫃門後,一個五六歲的少女縮成一團躲在裡面,正驚恐的看著他。 席仁杰愣住了。 他不知道這女孩從何而來,大機率是在列車還沒啟動時,趁亂偷偷躲進來的,因為體型小藏的好並沒有被別人發現……但也許是身體蜷縮久了,剛才忍不住動了一下,這聲響還是讓他給聽見了。 少女的臉色煞白,她像是隻受傷的鴿子,拼命的往格子裡縮著,看向席仁杰的目光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席長官?您在做什麼?”一位執法者餘光看到席仁杰站在車廂後面,疑惑問道。 “沒什麼,就隨便看看。” 席仁杰看著櫃中的少女,反手將櫃門關起,平靜回答。 那位執法者還想說些什麼,列車突然猛地一震,刺目的火花從軌道上濺起,速度急劇減緩之下,所有人都在尖銳的剎車聲中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出什麼事了?!”席仁杰穩住身形,當即開口,“為什麼突然剎車?” “我……我沒剎車!” 駕駛室中,一個茫然無措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怎麼回事,車自己故障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故障?!” 席仁杰等人當即將頭探出窗外,想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刺啦——! 在瘋狂迸濺的火星中,列車的速度急速滯緩,車燈光束撕破的黑暗中,勾勒出一個站在夜色下的風衣輪廓。 那身影就這麼站在鐵軌上,平靜的望著失控巨獸般咆哮而來的列車,狂風吹起他的衣襬,在飄零的碎雪與霧靄中,他的身形宛若山嶽般巍然不動。 【觀眾期待值+3】 【當前期待值:63%】 車速驟降,緩緩停滯,最終龐然大物般的車頭穩穩的懸停在他的身前。 “人?”一位執法者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那人的容貌, “是來攔車的民眾嗎?” “不,不對……那件風衣……” “是執法官?等等……是陳伶!!” “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死寂的夜色下,那身影緩緩抬起面孔,看到那張熟悉臉龐的瞬間,席仁杰心情複雜無比…… “晚上好,各位。”陳伶把玩著那隻從車頭置換來的操作杆,淡淡開口, “這麼晚了,是急著去哪?” 眾執法者同時看向席仁杰,陳伶畢竟是執法官,而能夠與之抗衡的,也只有同為執法官的席仁杰……後者沉默片刻,還是走下車廂, 他踏著荒原上的積雪緩步向前, “我給你準備的劑量,應該足夠你睡到第二天早上……你是怎麼做到的?” “多謝款待,席長官。”陳伶平靜的與他對視,“你的酒味道不錯,如果裡面沒有加東西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多喝兩口的。” 席仁杰微微一愣,他驚異的看著陳伶:“你根本就沒喝?不可能……我是看著你喝下去的。” 陳伶靜靜的站在那,沒有回答,事已至此,解釋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所以……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席仁杰在火車頭前停下腳步,燈光撕破車前的一角夜色,兩件黑色的風衣站在鐵軌之上,沉默注視著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席仁杰神情複雜的開口: “陳伶……你不該來的。” 在總部的時候,只有他與陳伶兩人,他可以偷偷違背極光城的命令,放陳伶一條生路……可現在陳伶主動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逼得席仁杰不得不執行命令,現在陳伶若是不死,他進入極光城後也沒法交代。 “你真的打算帶這些渣滓進入極光城?”陳伶看了眼他身後的列車上,那群帶著大包小包的執法者們,“這不像你。” 席仁杰眼眸微微一顫,還是開口道: “這是極光城的命令。” “極光城?”陳伶冷笑一聲,“極光城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極光城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