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一間病房的護士聽到聲響進來,板著臉說:“來探視的親友請注意不要影響病人的情緒,有什麼激烈的話請去病房外面說。”
魏光輝狠狠地盯著魏東流,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還不跟我們走?免得我真發起火來,嚇壞小朋友!”
魏東流不想跟父母走的最大原因是不想捱打,他知道逃不了父親的收拾,挨一頓揍也沒什麼,皮肉痛都可以忍,就怕父親打他個半死然後把他強行帶離這裡,硬生生地拆散他和月明,所以,才這麼硬扛著就是不肯走,現在護士這麼一咋呼,沒辦法繼續賴在病房裡了。
秦月明將昊昊往秦媽媽懷裡一推,說:“媽,你看著孩子,我跟著東流一起去。”
“誰要你跟去?我請你了嗎?”魏光輝一眼瞪過來,目光似乎帶著刀子一般,恨不能將秦月明剜出十個八個窟窿來。
秦月明無奈地笑,說:“伯父,我和東流早就達成一致,以後什麼事情都要共同面對。而且,”他頓了頓,說:“阿姨伯母知道的,我努力過,可是,今時今日,我是真的離不開東流,東流也離不開我。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是真怕你們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將我和東流分開。”
魏光輝氣得說不出話來,鍾可盈則跟個麻雀一樣:“秦月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你……”
護士再次進來,說:“來探視的親友請不要大聲喧譁。”
魏東流站在秦月明身邊,強硬地說:“月明說得沒錯,要去就一起去,要不,就不去了。其實,你們說不說都一樣,你們要說的話,我全部都知道,但是,恕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法體諒了。”
最後,魏東流和秦月明一起,跟著氣得快要爆炸的魏爸魏媽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茶樓談判,當然,作為魏家父母的眼中釘肉中刺,秦月明為了不激化矛盾,儘量不開口說話,縮小存在感。
不消說,其間各種言語上的刀光劍影,乃至魏光輝的飽以老拳,雖然魏東流被父親狠砸了幾下,最終還是沒鬆口,堅持不肯回家或者回美國,就是要和秦月明在一起。
魏光輝平時親身上陣管教的兒子的時候比較少,他印象裡的小兒子和老大魏青山相比貌似要聽話一點,那傢伙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讀高中的時候就是一屁股風流債,自詡風流瀟灑,那時候叫魏光輝很生氣,但是,現在,魏光輝倒是覺得就算是風流花心,也比對一個男人專心專情的好!
魏光輝咬牙切齒地說:“東流,我最後給你說一遍,我魏光輝要了一輩子的臉面,絕不能容許被人指著戳脊梁骨,說我精心培養的兒子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魏東流迎上父親痛心又痛苦的眼,堅持說:“對不起,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我也很難過,不過,爸爸,我現在也是爸爸了,我不光是要對我的人生負責,更要對我的愛人和孩子負責。而且,我覺得,現在這個世界是多元化的,喜歡男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轉變觀念一想,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路要靠自己走,日子是自己過。“
鍾可盈尖叫起著說:“什麼你的孩子?是不是還不一定呢,要驗了dna才知道。而且,就算是又怎麼樣?一個病得要死了的孩子,拿來有什麼用?”
魏東流一怒之下,說:“這是你當奶奶的人應該說的話嗎?我跟你說,昊昊的病一定會好的,我和月明都會盡最大的努力,治好昊昊的病,而且,我們將來還不止昊昊一個孩子。”
魏光輝嗤之以鼻,說:“是嗎?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收購一個福利院,把那些沒人要的孩子都認作自己的。”
魏東流實在是生氣,同時也覺得這件事遲早要叫他們知道,便大聲地辯白說:“我們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和月明共有的孩子!”
鍾可盈譏笑道:“哦,是嗎?你不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