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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飲月酒樓春間。
熟悉的開場白,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物。
昨天晚上的時候,路焰在春間裡支起帳篷,這裡是梨夢的主場,由於梨夢有著十分嚴重的潔癖,所以整個春間被她打掃的十分乾淨,甚至地板乾淨到都能反光了。
明明只需要在地上鋪個毯子就能睡覺,何必支起帳篷呢?說到底,還得是安全感問題。
路焰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暴露在大環境之下,怎麼說呢……對於路焰來說,越空曠的地方越是讓路焰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身邊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看。
所以路焰更喜歡狹窄的地方,當然並不是棺材房那種,還不至於連喘口氣都需要停頓一下。
其他人都睡在外邊,倒在毯子上不到一刻就進入夢鄉了。
半夜的時候還響起陳凌與白米飯的鼾聲交響曲。一人落,隨之一人起,如此迴圈到早晨五點才終於結束。
若是在場某人睡眠很淺的話,估計徹夜難眠了。
……
路焰拉開帳篷,他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只見流炎赤一眾和唐·吉柯德,以及蒼百合都醒來了,唯獨陳凌和白米飯還在睡覺。
而且現場也不見梨夢和碧晴的身影,她倆估計是準備早餐去了。
路焰走過去,蒼百合向他打招呼,“哦哈喲~”
路焰點頭立即回覆,“空你幾哇。”
這時流炎赤看著他說道,“喲?烏龜寶寶醒來了?”
“嗯?”路焰對此一臉懵。
唐·吉柯德喝口茶向路焰解釋,“他說你睡個覺都要躲進帳篷裡,然後以此說你是烏龜寶寶。”
“噢噢……”路焰聽懂之後點了點頭。
流炎赤繼續說,“真沒想到你睡個覺居然還缺乏安全感,要不是我提醒你買個帳篷好安穩過夜……倘若沒有帳篷的話,估計旅途的第一天你就倒下了。”
“哦……”路焰毫不在意流炎赤說什麼。
然後蒼百合輕輕地說,“我能理解團長的行為,因為我在某些方面也缺乏安全感。所以我們這些人若是沒有安全感的話,會睡不了覺、吃不了飯、做不了事,甚至還有焦慮、害怕、緊張、不安,嚴重的話甚至還會威脅到生命安全。”
“我去……這麼危險的嗎?”唐·吉柯德一臉驚。
蒼百合微微點頭說道,“是的,所以不要覺得別人缺乏安全感就覺得別人懦弱,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歧視,每個人生來都很平凡。而且對於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這或許是曾經的心靈創傷而導致的。”
聽完蒼百合的一番說辭之後,流炎赤端起茶杯說道,“我感覺我好像被人責罵了一下。”
一旁的風信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額……”流炎赤被整無語了。
路焰喝口茶說道,“嗯……我覺得我應該沒什麼心靈創傷,就是單純喜歡狹窄的地方,感覺被包裹在其中睡覺會很舒服。”
蒼百合對他說,“沒事團長,我們會尊重你的。”
然後唐·吉柯德抿了一口茶之後猜測問道,“嘶……這會不會是小的時候缺少了襁褓的懷抱啊?”
聽到這,路焰手中的杯子忽然掉在桌上,綠茶直接灑了出來。
現場一片沉默,路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拿起一塊抹布擦乾那些水漬。
路焰連忙跟大夥解釋,“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手一下子沒力,然後就沒拿穩杯子。”
“嗯……”蒼百合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路焰那張神情慌亂的臉。
很明顯,唐·吉柯德的話直接戳中了路焰心中最深的回憶。
然後路焰為了避免尷尬,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