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我孃的遺體在哪裡!”
“在哪裡?哈哈,真是可笑,不是扔在棺材裡嗎?”
“在棺材裡?”
“我親自讓她米糠塞口,亂髮覆面放進去……”二孃突然回過神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沒有看到永昕的屍骨對不對。我真是笨,竟然被你框了進去!”
二孃從地上一下子站起來,雙眼充滿了仇恨,怒澄著瓏髓,“但是,你休想想我對永昕那樣對我!”
說完,她突然轉身,發狂地衝了出去,“永昕!永昕!!你對得起我!你對得起我!!你以前是怎麼承諾我的!你怎麼承諾我的!!!”
“抓住她!”瓏髓和柳兒慌亂地站起來,也跟在二孃的身後跑了出去,一路上喊了侍衛,想要抓住她,但是她就跟發了瘋一樣,奔到後院的一口井用,取下簪子狠很地刺進自己的胸口。
瓏髓趕來已經阻止不及,二孃扯回頭,朝她露出猙獰的笑容:“我的血會流進這裡每一寸的土地,永昕,我詛咒你和你的女兒永生痛苦!生不如死!!!”
說完,她發狂地哼笑,瓏髓驚喊:“不能讓她跳!”時,已經來不及了,二孃,身子一傾,身體倒進了井裡,只留下井口的石頭,還有久久不能回神的瓏髓。
二孃,這樣死了?!
從井裡將二孃的遺體打撈上時,瓏髓看到,從她身體上流出來的水都是紅色的。
整口井裡全是二孃的血,把水全汙了。
她說:她的血要流進這每一寸的土地來詛咒她。抱歉,她不會讓二孃如願的。
填井!
一邊將二孃的遺體送回了尚書府,柳兒同去,告知他們是二孃自行跳井,如果他們要追究那就請便,到頭來一樣名譽受損的是尚書府。另一邊,吩咐工人填井,她不會允許她的血染了這裡!
還有一個大問題便是如果二孃沒有帶走孃的遺體,那麼為什麼會是空棺?還是有人帶走了孃的遺體呢?
她拿不住,摸不透,更猜不出。
現在的她也是一片混亂,愛的,恨的,所有的一切感情,突然變得虛無飄渺起來。沒有辦法具體的去恨誰,每個人每個人都受著同樣的煎熬。愛誰,恨誰?痛了誰,傷了誰?很多的事,並不是用對錯,或者愛恨就能夠輕易說清楚的。
人,是一個複雜的動物。總是會給自己無數的理由來脫罪,而她就是最傻的那種,願意相信那些理由的人。
百戰說對了,他說“你太善良了,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是的,她相信,她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寧願相信人就是一個單純的東西,她寧願相信那些藉口,那些理由,這樣就會讓自己好受一些。
……世道真的很殘忍。如果自己再不去相信一些,那就會徹底的絕望。她已經得到過絕望的感覺,那種被拋棄,無可自拔,沉在痛苦深淵中哀慼地哭號也無濟於事的悲涼,猶如一把刀,捅進心窩子再拔出來,然後再捅進去,一刀一刀切割了心。
她站在井邊,看了工人把泥土,石頭道進井中,將原本清涼的水井填平。
天卦慢步到她身邊,他已經知曉了之前的事,現在不是爭論他們兩個人問題的時候,而是……他握住瓏髓的手,和她一起看著正在被填的水井,輕聲安慰道:“我們會找到你孃的屍骸的。”
“嗯。”她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我會陪你。”他的兩隻大掌包裹住她冰涼的柔荑,試圖給她力量和溫暖。
“你該回東夷,你本就不該離開王宮的。”她搖了搖頭。
他笑出溫柔:“我是來娶你的,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我並不值得……”她正欲反駁時候,他的食指豎貼到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