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低,自己揭了自己的瘡疤,絞了心般的難受。
這時,鎏紋身邊的命婦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藥汁進來,“夫人,該喝藥了。”
鎏紋說:“不能回房喝嗎?”
“大夫交代,要按時辰喝。畢竟是侯爺和夫人的孩子,自然該小心照料。”
孩子?
瓏髓的手一緊,怎麼可能,昨天才大婚的,今天就有了孩子?
正文 認命
鎏紋好象看透了她的心思,羞澀的一笑:“讓你見笑,三個月前我們不是在湖畔相遇嗎?當時,我和相公就……”
“不可能,但是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畢竟我還是黃花閨女,這種事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還記得我們在梁城分手以後,他獨自前行嗎?當時……他沒有那麼快出發,是和我在一起……”
無懈可擊。
他說:“我唯一碰過的女人就是你。”
說謊!說謊!
所以得知她懷上了孩子,他才會要她打掉,還說什麼她懷上的是畸胎,因為他已經有了他認為正統的子嗣。
而自己,他的仇恨從來沒有消散過,從來都找尋著機會,在她身上發洩自己的仇恨。
那麼,大婚前他與自己的耳鬢廝磨算什麼?
那麼,他帶她上上求解藥算什麼?
那麼,他跟她跳下湖算什麼?
那麼多的那麼,從來都是報復她的手段,他喜歡看著她在地獄中,當她要沉淪放棄的時候,他就偽裝出溫柔,然後她自己就傻傻的上當了,反反覆覆,搖擺不定,帶著一絲期望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現在,確實是她該看清楚自己地位的時候了。
太后奶奶在臨死之前,記得專門邀請了尚書府的各位,包括名義上的爹,二孃,哥哥,還有另外的那些妹妹們入宮,美其名曰赴宴,但是她被娘牽在手裡,怯怯地看著坐在宴席首位的太后奶奶,太后奶奶看著她,還有孃的目光,是那麼的憂慮,那麼的擔心。
連皇帝伯伯也一樣,在他們那平靜的眼波上,藏匿著很多小小的瓏髓看不懂的東西。
有很多的情景她已經記不得了。
輝煌的宮殿,從沒有見過的精美食物,衣著華麗的婦人,還有飄渺的音樂。
她記得,太后奶奶單獨讓娘和她到內室見她時,顫抖而枯老的手,抓握著娘,問她:“我可憐的小四,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娘好像在那時候恢復了神智,低下頭對她溫柔的笑:“夫君對我很好呢。”
太后奶奶傷心地搖頭,問瓏髓:“髓兒呢?你在尚書府快樂嗎?要奶奶接你回宮嗎?”
她搖搖頭,開心地拉著孃的手說:“有哥哥,哥哥對髓兒很好很好,還教髓兒寫字。哥哥很好,髓兒也好開心,好快樂。”
“你們……”太后奶奶傷心地用手絹擦了眼角的淚光,她記得太后奶奶的嘴唇動了動,然後,還說了什麼呢?
她不記得了。
只知道,從那以後,尚書府裡的人見了她要叫大小姐,她有自己屬於自己的閣樓,也有了丫鬟,還去學了女紅。
可是,從那以後,直到十四歲別苑的偶遇,她再也沒有見過哥哥。
現在回憶起來,改變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百戰有納了兩房小妾。
成親兩月,便已納了新歡,為什麼呢?因為夫人的肚子大起來,無法行房,為了做好當家女主人的本分,便納了兩房小妾。
兩房小妾,加上她,三個呢?
被他折了的手現在儘管還不能活動自如,不過簡單的運動還是可以。她撫著自己的小腹,想著之前曾看見鎏紋漸漸隆起來的肚子,再過一段時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