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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糊。

鬱竹睜大眼睛望著帳幔,薄薄的幔子紋絲不動。她開始懷疑裡面根本沒人。誰知,一道輕哼自床裡傳出,打破了屋中沉寂。有人冷冷道:

“好你個趙鬱竹,膽子真不小,躲進本王王府,倒真是好主意!可是本王不願收留你,也許下一刻便叫人來,將你交與朝廷!”

聲音淡淡,卻混雜著冷漠與威脅。但是,鬱竹定下心來,這聲音很熟悉。在雲州那場莫名其妙的求親中,自己不識抬舉的拒絕,一定惹得他極不滿意。這時,趙家倒臺失勢,她偏又找上門來――在他眼裡,自己定屬厚顏無恥之人了。好在來之前,她已做了心理準備,

她微微搖頭,挺直了腰,道:“王爺,我只想問點事,問完就走;另外,身份尊貴如您,又何必拿性命和我這朝廷欽犯對峙,對麼?”

帳幔內,床里人輕輕仰起下巴。

“趙鬱竹,你的膽子越發大了!”聲音亦越發清冷淡漠,威嚴十足。

鬱竹卻不再接他的話,只道:“我家裡到底出了甚麼事?”頓了頓,她又道:“這關係到趙家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王爺既是主事之人,還請不吝相告――”

床里人翻著眼珠望著帳頂。

“你家的事,你自己不曉得麼?本王和趙府,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怎會知曉箇中事體!真真笑話!再者,本王受傷如斯,沒空管別人家的閒事!”

鬱竹道:“我一直在拈花寺。”

“大皇兄既受了你的祈福,怎麼不在半夜託夢,告知你即將發生之事?想是――他早投胎去了聽不見?抑或――”他笑意冷冷,“這世上根本沒有在天之靈一說,終究是你自作多情?”

鬱竹盯了床幔半晌,最終,垂下眼簾轉過臉去。

“我家的事,是因王爺而起。自然,事關朝廷機密,王爺不便透露內情,但鬱竹以為此事頗有蹊蹺,只有王爺提供充分確鑿的證據,鬱竹才心服口服,否則――”

“否則甚麼?”床里人眉峰一動,“將刀劍架在本王脖子上?然後領著趙家造反?再搬來你外公南安郡王助陣?嗯?”

聽到“造反”兩字,鬱竹腦中“轟”地一響,心“咚咚”跳個不停;早已存下的疑慮,這時骨碌碌地、一古腦兒冒上心尖。

若疑慮屬真,自己如何面對?

但是――

鬱竹慢慢抬起眼睛,直直盯住帳幔,目光幾乎將帳幔穿透。

盛傳負傷的允王,言語卻中氣十足。

那麼,他、平王、父親,甚至皇上及朝廷各色官員,到底在唱出什麼戲?

床里人瞧著外面的女孩兒,挑了挑眉,啟唇道:

“你不妨站近些,可將本王的傷勢看得更清楚。”

語中卻帶些諷刺之意。

鬱竹怔得一怔,果真邁上幾步,走近床沿。

寂靜的屋中,淅淅瀝瀝的雨聲和著微風,悄悄潛進窗來。雪白的帳幔如水波般盪漾。她睜大了眼睛,卻仍瞧不見裡面的狀況。

鬱竹的身後,窗戶開啟了半扇,鏤刻精緻的窗欞下,填滿了濃綠的芭蕉葉,彷彿名家筆下的山水畫。女孩兒身姿苗條,臉容秀美卻瘦削,眉頭籠愁,眼下有層淡淡陰影,雖穿了件男子袍服,倒比往常多了幾分楚楚女兒態。

床里人凝視她的近影,最後將目光落在那雙交疊身前的手上,微露的手臂細嫩白皙,線條優美。

“本王遭人行刺,險些遇害,而你父親趙養性身為金吾大將軍,卻翫忽職守,疏於防衛,致使西疆賊人混入內廷。你們趙家,這回可犯了驚天大罪!”

這人主動說起話來,鬱竹先一愣,繼而皺眉道:“宮中守衛森嚴,關卡重重,怎會因我爹一人疏忽而致如此大錯?再者,官員失職瀆職而累及全家上下,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