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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身給晏之臨行了禮。雖是私下的場合,這兩人仍舊禮數週全,並無半點逾規。

晏之臨含笑點頭,道:“你過來這邊坐罷。”

翠瀾悄悄退了下去。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寂靜的庭院浸潤在一片金黃之中。雖是深秋,花圃裡依舊生機盎然,矮小秀氣的黃櫨上紅葉飛舞;牆根處一大片匍匐的綠葉烘托著十來朵碗口大的異種菊花,白的,黃的,紫的,開得燦爛,絲毫不遜天邊的晚霞。

鬱竹嘆息一聲,讚道:“這花兒也真美。”她沒有去坐椅子,而是走下幾步,直接坐在了臺階上。

晏之臨“嗯”了聲,道:“是啊,我每天都坐在這裡。這幾株花樹,總也瞧不厭。”

兩人靜靜地坐了會。

忽然,晏之臨道:“秋彌還算順利罷?”

鬱竹點點頭。她不想將那天的事告訴他。在靜謐的、有著如此美景的隆福宮,不適合說任何有關鮮血、兇殺和陰謀的事。

可是,還有一件事――

她皺眉,忍不住仰頭去看他。他的臉沐浴在夕陽的光輝裡,顯得那樣寧靜安祥。

晏之臨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俯下臉,輕聲問:

“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鬱竹趕緊扭回頭。

過得一會――

“咦!鬱竹,你的手臂怎麼回事?”晏之臨突然問道。

鬱竹低頭一瞧,原來是自己兩條手臂環抱膝蓋,衣袖下的面板不知不覺露了一截出來。她臉一紅,趕緊扯了扯衣袖。可是晏之臨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將袖子往上褪了褪。

“這是甚麼?”他問。

雪白光潔的手臂上,那點點的淤青十分刺眼。

“沒甚麼,不要緊的。”鬱竹企圖抽回手臂。

“這是怎麼回事?”他又問。

“呃――那個――”鬱竹不知如何回答。回到家後,她就瞧見了這些淤青。但她於這方面,本不太在意,檢視一番後,便聽之任之了,家裡也沒人察覺;沒想到今日倒又給他發覺了。

“難道是騎馬摔下來了?”晏之臨面露懷疑之色。好在他沒有細究下去,因為當下有比追究原因更重要的事做。

“來!”晏之臨放開她的胳膊,轉動輪椅。

鬱竹只好跟上去。

兩人一起回到晏之臨的書房。

晏之臨叫鬱竹坐在他平日常坐的扶手椅裡。

他從書桌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白玉製的小小圓盒來,開啟蓋子。裡面卻是一整盒通紅的藥膏,散發出撲鼻的清香。

鬱竹老老實實將胳膊擱到桌上,捲起袖子。

晏之臨拿出根玉針輕挑一點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淤青處。

玉針接觸面板,有點涼。鬱竹微微閉上眼睛。

“疼嗎?”晏之臨輕聲問,他的動作極輕柔小心。

“不疼,很――很舒服。”鬱竹輕聲答。

他笑了笑,“碰到破口處會疼的。

果然,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她“哎喲”一聲,忙不迭地縮胳膊。

晏之臨抓住了她的手腕,玉針則避開這處傷口。他抬起眼睛,對面的少女正苦著臉倒抽冷氣,無瑕顧及其他。

“倒底出了甚麼事?”晏之臨垂下眼簾,繼續手中的活兒。

“呃――”鬱竹遲疑一會,道:“和人打了一架,還摔了一跤――”

“哦?”晏之臨從盒子裡挑出一點藥膏,輕輕抹在臂彎那塊拇指大的淤青上。

“為了另一頭小鹿嗎?”他皺起了眉。

不知甚麼緣故,西苑發生的事,竟沒有洩漏半點風聲出來,鬱竹也不願再去費神猜度。深宮暗流洶湧,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