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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情冷暖

強強瞎鼻閉眼吸咂一口,讓幸福的電流擊她一回,讓她死去活來,讓她品咂一生:他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是不是遠比劉長嶺強許多?然後,警告她:管住那張四下漏風的破嘴!他的好多風流韻事,全是這個女人洩密的,她就象個不困的遊魂鬼,終日在賈家溝生產隊各家之間遊蕩,尋找可憐的機遇,那些沒有女人的光棍漢,經常得到她的臨幸,雨露滋潤,雖是露水式的滋潤,焦渴的心田稍稍緩衝一下,想想會如阿q那樣笑了:作為一個男人,土頭木馬的男人,不白活一回,嘗過女人!李宜忠甚至看見姚書紅點頭如搗蒜地答應他,一邊拚往口袋裡不知疲倦扒拉麵籽餅,而他就象地主老財一樣,拿個糞舀子,時不時舀一下人糞尿往棉籽餅上潑,他甚至捉弄她,“快扒呀,扒慢了,就沾了屎尿,不能吃了!”姚書紅急得汗如雨下,還在拚了命扒!呼~他吐出一口氣,“他媽的!老子不希罕這號腥騷的女人!照顧你了!還不謝謝老子?”他一邊公狗一樣搖撼著,身下的姚書紅象一隻小船,在搖擺,臆想的暖風,燻醉了他,一片厚重的葉,鑽他臉上,還有些疼,這不是秋天呀?這片葉子卻不識抬舉掉下來。

姚書紅品不上相,人不上色,李宜忠的許多風流事,被她撞見過,抓到過,這不是辮子,可以揪,並不疼,許多人相信那是真的,可沒有人敢去揭發,許多事攥在隊長手裡:偷個懶,請個假,上個集,他不批,你就得歇菜,把他哄高興了,什麼還有的商量,那些一根筋的人,吃過多少啞巴虧?

棉籽餅是用棉花籽壓榨出來的,堅硬如鐵,帶有一定弧度,寬的如手掌,窄的兩三指,厚不到一寸,暗紅油亮,吃這個,牙口得好,要不就用水泡,嚼著還香,但不能多吃,吃多了脹肚子,屎拉不下來,你得找高孝年或朱少臣給你開食母生,得藏著掖著,要不然,偷吃就露線了,所以那時這是小小診所必備的良藥,非它不行,所以許多人通常有求於高朱二人,“那東西就不是人吃的,你們咋就不信呢?”高孝年象西方的牧師,一邊勸導,一邊嘟囔,可他也明白:梁山誰想上?可還不是被逼的?但凡有糧,誰還啃這個?

人間四月天,那叫一個舒暢,破舊的棉襖甩了,髒兮兮的味不見了,可以看見女人們象花鹿在人群中穿梭,男人象飢餓的狼,慾望爆棚,風吹草動中可以吸咂,李宜忠這時就象狼,任意跨越原野,尋找目標物,興沖沖的,右拳砸在左掌裡,太陽照著他那張日漸油膩的臉,他一路盤算這事,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有些大,他扎煞的手,不知從何處下刀,切一塊,再切一塊,哎,太可心了,他本能轉過身向後看看:還好,李建玉不在,要不然,他又該瑟縮發抖了。

陽光明媚天正好,慾望象地下的氣,正往上蒸騰,正走在心猿意馬間,一個小土坷垃,象顆子彈,貼著地面射過來,要不是他身手敏捷,彈跳有力,被擊中完全成為可能。

“喲呵!走神成這樣,還能避開我的射狼彈,有兩下子!”劉長根經常玩這種兒科把戲,對任何人,樂趣在此,大姆指伸出來抹一下下巴,陰損地笑。

“你狗日的就不能正經些?”

“不能!三日不練手生,這李大隊又琢磨什麼呢?我看你頭當頂正咕嘟咕嘟冒壞水呢!你驢又惦記哪家大姑娘小媳婦了?那些上不了手的人,你又縫一雙什麼小鞋讓她們穿?”劉長根憋著壞,一雙鷹眼想看透這身黑肉糙肉堆疊起來的靈魂,轉著圈看。

“劉長根,三年多了,你可以對老子不敬,老子不能不仁,你狗日的摸著良心,我對你是不是照顧有佳,你不知感恩就罷了,還處處戲耍刁難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有一天老子耐心用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此言差矣!你對我照顧不假,那不是你心善,而是我象一根釘,絆你的腿,你之所以這樣,是在籠絡我,怕我給你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