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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宣洩與揭露

皮膏貼粘在門前矮牆那兒,象守護神一樣守著李子華,極有可能是他的哮喘又嚴重了,如果不掛水消炎,就可能把血咳出來,甚至是心肺。想起曾經受過小普的折磨,心火噌噌噌往竄,我的手哆嗦一下。

“李子北,你要幹什麼?”有人衝我叱吒一聲,“你咋這樣狠呢?”

我不看他是誰,知道他是誰,“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普欠下的,就讓他兄弟還!無毒不丈夫!他有今天,不管我!”

“你鬆開!他可是你堂兄弟!”

“啊哈!我驚著了!堂……糖……糖雞屎吧?那是要齷一缸漿的,你沒聽過俗語?堂兄弟算個屁!親兄弟都是用來出賣的,李精樹,你能告訴我:我四爹李精準死於哪個烏龜王八蛋之手?”我側過身,左手食指指著他,“萬惡淫為首!你能說說你和馬鳳蓮,也就是了緣師太的事嗎?”

“老爹,救我----!”李子華象小雞一樣在地上蹦達。

“你先放了他!否則我和你沒完!咳……”他蹲在地上,像只刺蝟。

“別動!要想不疼,就給我老實些!”

“你這個小秧秧,還等什麼?”他怒不可遏,拖著年邁的身體向我撲來。

我不躲不藏,因為他的貼身利器----柺杖,我沒有看到,他會舉蒼老精疲力盡之力,隔空亂舞,我的胸口,曾經被他的亂棍猛擊過,因此,有些發怵!“等你亂棍當空舞!”壞壞一笑,公鴨嗓子嚎喪起來,並指著他,我想我是有表演天賦的,據離我不遠的李瑞芹後來對我說,我不僅唱,還手足舞蹈:你象演戲!還挺逗,“李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

“狗日下來的!我叫你唱!”李精樹發起瘋來,那叫一個叱吒,他找不到東西,居然搬起一塊閒置多時的石塊,凶神惡煞向我撲來,“我砸死你個孽障!”他老糊塗了,更氣糊塗了,也不管距離多遠,衝著我就過來。

我撒丫子就跑,他傾畢生殘力,再次抱起石頭,衝我砸過來!我駭然不動了,被他瘋狂舉動震住了,李瑞芹看這陣勢不對,拉著我就跑,那是一聲虛驚,一次僥倖。

事後,李精樹帶著李子華去我家告狀,被我老爹擋了回去,那一晚,我回家很晚,被李建木窮捧一頓,我皮厚,瓷實,第二天,我會忘得一乾二淨,但偶爾它如沉沙,在我心底泛起。

我和李瑞芹不期而遇,在原本就狹小的賈家溝,一個人要專門等或找一個人,易如反掌,雖有突發事件,孤立夾雜其間,但這不能成為我們和解的理由,她曾經的行為汙染過我潔淨的天空,但叫我思念到如今:如果一念火花,繼續碰撞,我們會不會演義成欲死欲仙的愛情故事,甚至可以激勵那些後來不婚不育的晚輩,愛情是美好,可時代隔空,追求不同,條件不同,到了目下,我已經不能理解他們:難道說我落伍了?許多名人、我們曾經崇拜的名人,走在不婚不育的前列,這個社會因物質的繁榮,人性的割裂,讓我們感到恐懼。

生活象坦克的輪子,殘酷地碾壓過如果,我們的曾經一去不復返了,塵埃落定,但每每回憶過去的點滴,總讓我莫名激動,物質的匱乏,精神生活的單一,我們都曾象釘子執著,針尖要挑麥芒,日子空餘,時間悠長,象汪塘小河裡的水,在赤烈的太陽下耗盡,難怪詩人有“白雲千載空悠悠”的扯腸拽肺的慨嘆。

“你牛!”白花花的陽光下,她豎起大姆指,那張永遠只能曬紅曬不黑的臉上,表情是如此赤烈與豐富,浪漫的青春,在宣洩之前暴漲,那雙流光溢彩永遠滿含著隨時可以流溢水的眼睛,至今不能忘懷,秦氏雖後來成了我的妻,我們的靈魂契合度不到20℅,拉著扯著,有時是拖著,一路跌跌撞撞,走向衰老,是什麼力量,讓我們湊合著相伴相行?除了兒子麒麟外,恐怕就是再也可以用來空耗的青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