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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牢獄之災可脫

,像鼓點,敲擊地面,影子不緊不慢投在地上,仰躺著並沒睡著的王格揚驚悚一下,“誰?”做了虧心事,膽怯了正常。

“我!苗啟才!一個人在黑咕隆咚做甚?我傍晚澆園地裡菜,瞅見你了!”

“噢!找我甚事?”王格揚重又將欠起的身子落乾草上。

“起來,有燈沒?喝酒!”

“嗯?---不年不節,喝甚酒?洋油燈摔壞了,我還沒有請人弄一個,你也知道,我這一二十天……”他只得坐起來,手扎煞在乾草裡亂抓。

“蠟燭頭也沒一個?”苗啟才說著就一屁股坐在床上,把酒瓶放在破棉絮上,“酒我帶來了!”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想不起來了!”

“你看你這日月過得如此恓惶,從鐵山來的,不沾一絲銅氣,吃不著五穀,卻還想著六味,就這還想姚翠萍?做夢吧!你下來,我就知道,你這裡要啥無啥,碗總有幾個吧?刷一下!”

“有是有,怕是土沾塵染……”

“你不會對我講:連水你都沒吧?”苗啟才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半截蠟燭,劃了一根火柴,點燃,豆星燭火被鑽牆風東拉西拽,“你說說:你這叫家嗎?去洗碗,菜我也帶來了!我這是脫褲子噹噹,沒法子再將就你了!那破門能不能關一下?”

“不知道!去年冬天,就下大雪那晚,我想關來著的,差點兒倒過來,索性不管了!”

“你這是家呀?還不如南邊小廟,你還不如搬上廟上住,至少晚上有門可關!”

“那麼個清心寡慾的地方,我受不了,遠離煙火氣,金窩銀窩,趕不上自己狗窩!嘿,嘿嘿……”王格揚笑皮了,笑翻了,冷尿餓屁,接二連三放了幾個釋放出水汽的屁,“你來了,把我餓得半死的饞蟲釣上來了!”齷了許久的水,聽得見碗挖缸底的聲音。

苗啟才幹嘔一下,他知道缸底會有許多青苔,這狗日的還不如一頭豬,看來是來錯了地方,但已經退不回去了。

第47章:

“乖乖個隆得咚,老孃要吃雞蛋炒大蔥……”王格揚興奮起來,拿著三個豁豁牙牙的碗,上面滴著水,往灶臺上一放,這碗恐怕有歷史了,也算是王格揚繼承的一小毛遺產,三個碗三個樣。

“你咋不吃狗蛋炒大蔥呢?”苗啟才實在是不敢恭維,一口氣剛緩過來,就樂上了。

“苗大隊長,辛苦你倒下菜,我去尿個尿,順道刷一下筷子,騰出地方盛酒,苗大隊長是好人吶,好人終歸會有好報:你就等著兒孫滿堂,官運亨通吧!”王格揚火燒飯燙一樣,手足舞蹈,這距離他公牛一樣嚎喪,不到一個小時,他在象鞋靠子(做鞋用漿子一層粘的布),板硬的衣服上擦兩下手,把衣服上的髒氣,擦到手上,走出門,又揮一下手,“還有花開富貴!”,隨手把長短不齊、粗細不一的筷子,熱缸底。

“我今天腦袋是讓驢踢了!”苗啟才搖搖頭。

當王格揚盤腿大坐在床上時,花生米已經被苗啟才抖落在碗裡,兩個鹹鴨蛋在灶臺上,苗啟才就坐在一條只有三條腿的板凳上,當端起碗那一刻,王格揚鼻子一酸,“苗大隊長,我謝謝你,是你讓我找回重新做人的尊嚴,來,我敬你,一切都在酒裡!”

“來!在酒裡!”

兩隻破碗磕擊出清脆的響聲。

“不瞞你說:苗大隊長,這些年,我活瞎了,也往墜落裡活,有誰看得起我?”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往嘴跟送,手一抖,卻掉在床上,“媽媽地,連你也欺負老子?”“叭!”筷子猛地拍在灶臺上,“我日你親親媽,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吃了你!”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一隻腳踩在破鞋裡,另一隻腳叉在床,床象鞦韆搖晃起來,彎下腰,拾起地上花生米,扔嘴裡,“媽媽的,有點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