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六個青年道人同時一聲怒喝,嗆啷連聲,寒光電閃中,紛紛將背後的長劍撤出來。
長劍一出鞘,站在上面不敢下來的善男信女們,立即發出一片驚呼尖叫,紛紛轉身,再向山上奔去,留下的大都是江湖人物。
黃淨麵皮的道人一見,面色再變,趕緊舉手來,同時回頭瞪了六個青年道人一眼,不知喝叱了句什麼。
但是,黑麵皮落腮短鬚的中年道人,看了一眼驚惶回奔的善男信女,不由望著禿子三人,瞠目厲喝道:“何方狂徒,借酒裝瘋,敢莫是誠心前來滋事?”
禿子一聽,頓時大怒,不由一揮手臂,搖晃著上身,吐字不清的怒聲道:“放屁,劍是你們先拔的,老子們的手裡都沒有兵器,你們的那些財神爺,是你們自己嚇跑的……”
說著,尚舉手指了指那些回身疾奔的香客!
一提到“兵器”,黃淨麵皮中年道人立即沉聲道:“三位施主既然登山進香,就應該將兵器留在此地,三位既是久歷江湖的朋友,也不會不知本派的規矩!”
說罷轉身,舉手指著坡上數株巨松籠罩下的一座高約兩丈有餘的獨立大岩石。
禿子和黑煞神兩人同時輕蔑的沉聲問:“什麼臭規矩?”
說話之間,這才發現坡上數丈高處的大岩石上!寫著三個筆力雄厚大字——“解劍巖”。
黑煞神雖然不識字,但他卻恍然想起了是怎麼回事,知道喝酒誤事,又闖了大禍,這一次再出了大紕漏,可真的無顏回去了!
心念方動,禿子已冷冷一笑道:“你說的是解劍巖!你們自己都沒有解劍,你們憑什麼要別人解?再說,大爺腰裡插的是蛾眉刺,他小子挎的是虎頭鉤,這與劍有何相干?”
話聲甫落,黑麵短鬚的中年道人,瞠目厲聲道:“你們三人分明無理取鬧,藉機生事。
貧道念你們三人酒後失性,不與你們一般的見識,如果你們再不馬上離去,貧道可要強行驅逐你們下山了!”
黑煞神一聽,頓時大怒,不由虎目一瞪,厲喝道:“放你孃的屁,武當是你祖宗花錢買的?你說俺無理取鬧,俺還說你們處處與俺為敵呢!”
禿子一聽“處處與俺為敵”,頓時想起了武當二塵,在龍首大會上暗中作對的事,是以,心中愈加怒不可抑,因而也怒聲道:“武當山是天下人的武當山,你憑什麼把大爺趕下山去?”
兩個中年道人一聽,頓時大怒,當著這多的善男信女和江湖英豪,武當派的這個人可丟不起,是以,兩人同時怒喝一聲,“嗆”的一聲,翻腕將背後的長劍撤出來。
站在山道兩旁觀看的江湖英豪一見,紛紛向後散開了。下山的香客早走得無影無蹤,山上的香客越聚集越多,俱都不敢下來。
由於香客的燈籠愈集愈多,解劍巖附近業已照得光明如同白晝。
就在兩個中年道人怒喝拔劍的同時,解劍巖後的高處,突然響起一聲內力渾厚的蒼勁佛號:“無量壽佛!”
兩個中年道人聽得神色一驚,急忙回身抬頭,禿子啞巴和黑煞神三人也循聲向上看去,這才發現七八丈高處的斜坡巨松間,一座朱漆涼亭,由一道長階,蜿蜒上升,接連著一片紅磚綠瓦的廣大觀院,這想必就是武當下院了。
只見一個面色紅潤,目光炯炯的灰袍背劍老道人,率領著武當三劍中的“天罡劍”玄洪道人和“地癸劍”吳德性兩人,正由小亭上飛身馳了下來。
當前的老道不是別人,正是武當二塵中的滌塵道人。
啞巴﹂看,不由焦急地暗自跺腳,向著禿子和黑煞神兩人不停的比劃手勢。
但是,禿子和黑煞神一見滌塵道人,率領著在韓筱莉劍下逃命的吳德性和玄洪趕來,怒火更熾,格外眼紅。
兩個中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