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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此時,絕大部分士兵已迴轉,休息的休息,療傷的療傷,還有的站在山坡上眺望血流成河的戰場。匈奴人刀耕火種、茹毛飲血、野性難馴,寧願戰死也不願歸降。如今日這般被殺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的情景委實不多見,然而造成此景的人,卻只是一名半大不小的少年。兩刻鐘,從號角吹響到戰爭結束,只經歷了短短兩刻鐘,然而少年已屠戮了至少數千人,直殺得匈奴人屁滾尿流,狼狽逃竄。兔兒爺?究竟是誰說對方是兔兒爺?能以一己之力抗衡十萬大軍,他分明是一頭兇獸,從遠古時期便已存活的擇人而噬的兇獸。看見滿地滾落的頭顱,天朝將士們後怕的想到——幸好這隻兇獸屬於天朝,而非匈奴!

於秀策馬迎上前,目光在劉煜北上那個巨大的正滴滴答答滲著濃稠鮮血的包裹上停駐,心道:被煜大爺惦記上的人,果然都沒有好下場!

“幫我把人頭收拾了,回去算軍功。”劉煜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人頭。於秀領命,抬手招來幾名正在打掃戰場計程車兵。

甫一回到駐地,劉煜便跳下馬,朝火頭營外擺放的大水缸走去。他眼珠赤紅,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沾滿鮮血,所過之處隱隱彌散著一股濃郁的腥味和懾人的煞氣。

或癱坐,或站立,或聚集在一起說話的將士們見了他立即遠遠避開,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此一戰,少年不但殺的匈奴人怕了,連天朝計程車兵都覺得毛骨悚然。他們想不明白,為何看上去如此孱弱的少年,身體裡卻隱藏著如此驚人的力量。

劉煜將肩上的大包裹隨手扔到一旁,脫掉被鮮血浸透的衣服,只留下一條褻褲,從水缸裡舀了滿滿一瓢水,從頭至尾澆淋。猩紅的色彩緩緩退去,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膚。

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少年,見此情景目露驚駭。獨自一人衝入千軍萬馬中拼殺,屠戮幾千條人命自己卻毫髮未損,這是什麼情況?少年果真是人,而非披著人皮的兇獸?劉煜對眾人的矚目毫不在意。只一瓢一瓢的舀水,將身上的血跡沖洗乾淨。

於秀肅著臉過來,拱手道。“煜大爺,人頭已清點過了,共計兩千六百四十九個。”被劉煜殺死的敵軍實在太容易辨認,但凡身上毫無傷痕,只一刀削斷頭顱的,必是劉煜手筆。他的軍功誰也不敢冒認,也沒那個能力冒認。

轉過身。於秀朝不遠處指去,“都堆疊在那裡了,煜大爺可要自己數一數?”卻見練武場上不知何時壘起了一座一人高的京觀。建材均為匈奴士兵的人頭,遠遠看去分外可怖,還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僅來往計程車兵退避三舍,連栓在馬棚裡的戰馬亦發出不安的嘶鳴。

“那些不過是添頭。無需細數。好東西都在這裡。”劉煜撿起地上的包裹,眯眼而笑。

於秀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頭皮,臉依舊癱著,心裡卻在哀嚎:煜大爺,求您別笑,您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耍�

胤翔繞著人頭堆砌而成的京觀走了一圈,徐徐開口道:“匈奴人不是喜歡肢解咱天朝將士的屍體做成稻草人樹立在邊境嗎?咱們就搭幾個京觀給他們看看。”他衝幾名將士招手,“你們過來。把這些人頭擺放到邊境去!”

將士們莫不對匈奴人的殘暴恨之入骨,聽了這話強忍不適。將人頭放入竹筐運至邊境,依樣搭建了一座金字塔般的京觀。匈奴人見了如何驚駭憤怒暫且不提,這邊廂,胤翔召集各位將領安排接下來的戰事。

看見從屏風後走出的,換了一身乾爽衣物,顯得斯文俊秀、孱弱不已的劉煜,眾位將領心中再無一絲一毫的鄙薄,而是滿滿的驚懼。如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想象不出世上竟有人能強悍到那等地步。想來,這就是傳說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境界吧?

劉煜在胤翔下首第一個位置落座,將四顆血淋漓的人頭擺在案桌上,指尖捻著一塊綠豆糕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