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赴前線。
崔、楊二人乃各歸衙署,秘書、門下屬官們紛紛前來探問,說你們有抹掉是宏輔中書令之位嗎?天子屬意由誰來接替?崔琰對心腹們說,我與楊德祖商議之後,覺得不必要再新設中書令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眾吏皆表贊同,並且諛詞如湧。隨即崔琰又提到高句麗的捷報,以及楊修請以夏侯充往督軍事之事,就中一人不禁皺眉道:“若夏侯子高往赴東北,將以何人護軍耶?”這可是個掌握兵權的好機會,您考慮好讓誰人接替了嗎?
崔琰搖搖頭,說我尚無腹案,隨即就問了:“平叔以為,誰可勝任?”
崔、楊二人自從入主內廷二省,並進而得參相位後,就開始大肆培植自家黨羽。當然阻力也很大,一是外朝還插不進手去,所培植親信只能暫屬內廷;二是能夠信得過的大多是些小年輕,無論資歷還是能力,都尚不足倚為股肱。此亦無可奈何之事,只好逐漸培養,以期異日得展長才,輔佐自己建功立業啦。
崔琰在秘書,最信賴之人有三,一是泰山申宗字仕謹,一是汝南曲文字墨封,一是南陽何晏字平叔。這何晏乃後漢大將軍何進之孫,其母尹氏被曹操納為妾侍,何晏因此而被曹操收為假子,並以金鄉公主妻之。此人一向驕橫,日常吃穿用度竟然超過了曹操的幾個親兒子,所以從曹昂到曹丕,就沒一個人喜歡他,使其雖為帝婿,卻始終不得為官。
崔琰參政後,何晏急於得勢,於是曲意奉迎,竟得重用。今天崔琰問他,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使咱們可以插手軍權嗎?何晏期期艾艾地回答不上來——有資格的多為功臣或其子弟,換了誰上來,也不可能真正跟咱們一條心啊。不過他眼珠一轉,便對崔琰說:“吾有別計,秘書其聽……”(未完待續。)
第三十二章、殿上失儀
何晏告訴崔琰,他昨日命老婆金鄉公主去探望同父異母的姐姐山陽公主,順便打探是勳的狀況——“是令公疾疫雖除,而尚不起,且體弊,唯頭頸及右腕可動,自以為去日無多矣,乃召是無咎、諸葛孔明等囑託後事。吾料即便得瘳,亦難還領政事,秘書盍乘此良機,更變其政耶?”
趁著是勳病,咱就改他政,這個機會可不能錯失啊。
申宗表示還當謹慎從事——“既雲去日無多,盍待其死,再變政耶?”是勳是就此掛了,還是從此癱瘓不起,總歸這倆仨月就能見著結果,咱們又何必心急呢?
何晏抗聲道:“天下人苦其政久矣,今秘書既得用事,若不能撥亂反正,逮諸葛孔明等列位宰相,恐事難成!”是勳前日向皇帝推薦了諸葛亮,而諸葛亮距離相位也不過數步之遙耳,說不定是勳在臨死前就會想辦法把他拱進中書去,到時候咱們再搞改革的阻力肯定就大啦。
而且是勳在位的時候,壓制著各方士人不敢發聲,趁著他重病的機會,各種不穩的跡象可全都冒出了頭來——“秘書當傾聽民聲,皆雲是政當變也。”最近士人當中的呼聲可是一浪高過一浪,反對是勳重商輕農以及抑壓世族而傾向寒門的政策,都覺得天下既定,這些政策需要變上一變了。您若是不能順應大勢而行,要是被楊修、陳群等人搶了先,恐怕會逐漸失去皇帝的寵信啊。
崔琰沉吟良久,最終還是說:“當變何政。如何變耶?卿等可具文奏上。”
何晏等人自去草擬計劃不提。且說第二日一早。曹髦按例晨昏定省,去拜謁太皇太后卞氏,卞氏說了:“吾本不當插手國事,然聞陛下欲出夏侯子高,然否?”曹髦說是的,我打算派夏侯充去東北指揮打仗,詔已下至中書,尚未透過。
卞氏說這可不行——“柱國臥病久矣。恐有不諱,則嫡長安可出京耶?”夏侯惇不定哪天就掛了,這當口你把他嫡長子派出京去,這有違人情啊。“我朝名將多矣,何必子高?”夏侯充其實沒有什麼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