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地方。隨即經由奇奇怪怪的渠道匯總到大德綢緞莊,所以張布只要在那裡坐鎮便好。此刻琢磨著這兩條訊息,他就發話道:“兵部武選司的三個皂隸昨日正好告假歸,我覺著不對勁,正好知會了錦衣衛東廠,想不到你警醒。這事情辦得好。”
“大人不怪罪便好。”張布遂把羅二那時候的陳詞一一複述了一遍,末了再說,“我那會兒一時起意問了他一句,他從前在左軍都督府時,伺候的是武定侯。”
張越心頭一動,遂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綢緞莊那兒還是你繼續坐鎮,至於宦官的事,你注意有什麼訊息就行,其餘的就不用管了……”
張越話還沒說完,就只聽東長安街上那邊有人一溜小跑地拐了過來。大約是由於從宮裡出來這一路太遠,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遠遠看去和雪地竟是一般顏色。瞧見那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到衙門口站定之後,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張越頓時多看了兩眼。
“快。快去通傳,咱家是司禮監的,要見你們張大人!”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張越便輕聲吩咐張布先去辦事,隨即就走上前去:“你倒是來得正巧。”
聽見這話,曹吉祥竟是愣了一愣才別過了腦袋,認出是張越,他頓時使勁跺了兩下腳,這才走了過來。“這大冷天的,張大人怎的在外頭?”
“瞧你,連舌頭都已經轉不過來了,還說這大冷天的。”張越見曹吉祥嘴唇都發烏了,不禁心中生奇,“若是從司禮監過來,出北安門騎馬,也不至於如此吧?”
曹吉祥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卻仍是勉強笑道:“小的是什麼牌名上的人,不過是跑腿掙命罷了。是範公公差人來問,兵部有沒有奏報沒來得及送通政司的,就直接讓小的帶去左順門。尤其是北疆軍情等等,更是一刻都不能耽擱。”
這大冷天靠兩條腿從司禮監跑到東廠值事司,又從東廠值事司去了一趟內閣,再接著則是從內閣出來由午門出了東長安門直到兵部衙門,這絕對算得上是貨真價實的跑腿。因此,這會兒曹吉祥渾身上下都是僵的,喉嚨口一陣陣刺痛。奈何他在司禮監全無根基,王瑾又不在京城,上頭那些大佬不理會,但下頭人卻是有意和他作對。樂得將他差遣得團團轉。
見曹吉祥臉色不好,說話也斷斷續續,張越略一沉吟,便對他點了點頭:“也罷,晚間散衙之後確實還有幾份急遞送進來,還未來得及上奏。外頭冷,你進來吧,到前廳說話。”
這是曹吉祥一整天跑腿辦事下來最貼心的一句話了。他今天跑了那麼多地方,不是被丟在沒有炭火的屋子裡乾等,就是被人撂在院子外的風地裡,竟是連茶水都沒能喝上一口。一時間,他只覺心中百感交集,等到張越打發走了張布,他就跟在其身後亦步亦趨地進了衙門。到了前廳,在那暖烘烘的地方一坐,他被那熱氣一激,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張越穿得厚實,身體底子也還好,在外頭站了這麼一會,只覺得額頭有些涼,但見曹吉祥這般光景,他就算不擔心這傢伙回去得躺上兩天,也擔心這傢伙帶著東西回去會在半路上經受不住。遂喚了一個皂隸進來吩咐道:“告訴伙房,送兩碗紅糖薑湯過來。”
曹吉祥正慌忙拿手絹掩住鼻子,一聽這話頓時吃驚,好容易止住了這阿嚏阿嚏不斷的勁頭,他連忙站起身道:“多謝張大人了,實在是小的這身體不爭氣。”
“這是晚上,又下了雪,你這衣裳都浸溼了大半,不料理一下,回去之後興許就得躺上兩天,到時候還誤了事。就是我也一樣。如今正是缺不得人的時候,一點疏忽不得。”
“是是,大人身體金貴,如今這兵部確實缺不得您。”
聞聽此言,曹吉祥忙附和了兩聲。他卻知道,兵部人員捉襟見肘,張越要是再有點什麼事,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