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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妙聽她同意，樂得立馬蹦起來：&ldo;去香港，或者廣州吧。飛機過去很快的，火車也只要四個小時，高鐵的話兩個半小時。&rdo;

香港，購物之都，還有迪士尼遊樂場。戚茹上輩子沒去過，這輩子倒是想去一趟。

&ldo;好啊，你安排，我都可以。&rdo;

身後的陸景行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

回到臨安，戚茹拿出獎盃給家裡人看，笑出深深的酒窩。

&ldo;奶奶，師父，我總算沒讓你們失望。&rdo;

戚奶奶一雙眼忽然變得渾濁起來，一雙乾枯的手在獎盃上摸了又摸，秦姨婆看著姐姐的模樣，不忍打擾她，回房休息去了。

戚奶奶失了神，嘴裡喃喃念著什麼，戚茹聽不清，但也沒有問。她似乎在回憶誰。

戚茹猜的沒錯。

戚奶奶在想自家老伴。戚爺爺過世早，她和孫女相依為命，吃不飽穿不暖，窩在老街，未來的日子一眼能望到頭。

可忽然有一天她們就離開了，戚茹上了臨安最好的中學，她學了二胡，她去做家教，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想來恍如昨日，卻又像是一輩子那麼長。

&ldo;好，老戚，我們的好孫女，你瞧……&rdo;

獎盃最後被擺在了客廳的博古架上。這是戚茹拿到的第一個獎項，未來也許還會有很多，但意義不一樣了。

徐宏倒沒有表現出特別歡喜的模樣，牽了名角兒就要出門散步，臉上卻有幾分驕傲：&ldo;冠軍？那不是很正常？有我的教導，想不拿都難吶！&rdo;

名角兒給面子附和了兩聲：&ldo;汪汪！&rdo;

心頭去了一件大事，戚奶奶也不用再擔心戚茹每週晉級賽的成績，所以她一提出要去旅遊，立刻同意，還拿出了存摺讓戚茹自己去取錢。

陸外公經過那一場大病，一直窩在家修養，聽說兩兄妹要出門，提著柺杖鬧起脾氣來：&ldo;兔崽子，你們兩都出門，把我們兩老人丟在家，你們做的出來！&rdo;

&ldo;外公，你和外婆也可以去外頭啊。媽媽說了好幾回，讓你們去西歐旅遊，看看異國風情，正好趁這個機會出國看看。我可是去過很多回了，你們還沒去過大教堂看壁畫吧，還有各種小酒館，外公你肯定喜歡。&rdo;

本來陸外公還不覺得有什麼，一聽到酒館嚥了咽口水。他從新聞上都能知道關於洋酒的知識，法國的紅酒，西班牙的香檳，德國的黑啤，捷克的酒節……

&ldo;……那，那就去看看？我也很久沒見你母親了，正好去探望她。聽說她在減肥？好好的減什麼肥，要是生在災荒年代，沒一個減肥的，只怕吃不飽。我得去看著她，不讓她節食。&rdo;

陸外公給自己的旅遊找了個完美的藉口。

然後陸外婆就哼哼了兩聲，假裝沒看見老頭子不斷滾動的喉頭。

老人家有了去處，三個小孩便開始規劃旅遊路線，順便聯絡在香港的朋友，屆時有人領路。

迪士尼是第一站。

戚茹此前都沒有去過遊樂場，之前是因為沒錢，後來是因為年紀大了，不好意思去。兩輩子第一次去遊樂場，戚茹的笑容掛在臉上就沒有消過。

陸妙一開始還陪她玩得開心，但戚茹越笑越開心，她越玩越憂愁。

&ldo;哥，怎麼辦啊？&rdo;她的目光黏在不遠處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短髮姑娘身上，感覺她臉上正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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