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繪影圖形依舊只見其身,不見其容。
指尖輕輕的撫上畫中人的臉頰,空白的五官,看不出所畫之人是誰。
心裡清楚便是。
只是時日越久,那種心裡的渴望會如同魔一般的瘋狂滋長。
愛而不得,不如瘋而成魔。
極好……
“王爺就不擔心王妃……”荒原猶豫著。
“她很快就會回到本王的身邊。”雲殤自顧自的說著,“等到她失去了一切,樓止死了。她會回來的。”
荒原垂下眉睫,“想殺了指揮使,怕是……不易。”
“只要父皇不念舊情,只要千尋更痛苦,樓止就會走上絕路。能殺他的,唯有他自己,別無旁人。”雲殤低緩的開口,“這世上。越強大的人,最後都是輸在自己手上。”
驀地,他忽然想起了千尋的那句話。
她說:你騙的,都是相信你的人。若有朝一日你覺得無人可騙,不是你已無敵,而是你已眾叛親離。
可是阿尋……
真的有這一天嗎?
只要大權在握,誰敢眾叛親離?
到底是你太天真!
荒原不說話,只是一旁站著。
卻聽得雲殤又低淺的開口,“想來本王,也不外如是。終不可避免!”
“王爺……”荒原頓了頓。
“去吧!”雲殤冷了面容。
荒原快速走出了十三王府,消失在夜幕中。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長。
但是,夜再長,也會有黎明。
樓止站在城門樓上,望著城內城外的硝煙瀰漫,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曾經,他以為自己擁有一切,手握生殺便是主宰。
可是現在他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任你位高權重又如何?
握不住妻兒生死,握不住自己的韶華流失,還算什麼人上人?
走出南北鎮撫司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有種發自內心深處的不知所措。這麼多年的歲月裡,還是頭一遭有這種無力感。
身子再疼,也不及心裡的半分。
他站在城樓上,從天黑等到天亮。
風吹過面頰,卻讓心,冷了一寸又一寸。
所有的錦衣衛明哨暗哨都出動,就是沒有修緣和千尋的訊息。
修緣是從錦衣衛出去的,熟識錦衣衛的一切,對這些東西自然避得輕車熟路。
眉心的印記漸漸的淡去,終於消失不見。可是那又怎樣,如果不是他不願看見她眼底的憐憫和痛苦,讓她一道進玲瓏閣,也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日的地步。
可是再多的自責有用嗎?
沒用!
千成面色微白的走上來,“給我派一對人手,我也要去找丫頭。”
上官燕還未甦醒,應無求渾身是傷的跪在刑獄的針板上請罪。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什麼恩怨都可以拋到一邊。
樓止扭頭看他,眸色幽冷淒厲。
誰知不遠處卻有大批的御林軍走來,為首的竟然是兵部尚書,手中拿著一份摺子。
“他們想幹嘛?”千成一怔。
樓止繞過千成,眸色肅殺,“送死。”
音落,便見那兵部尚書直接走到樓止跟前,只是行了個點頭禮,“指揮使擅自排程錦衣衛大軍出城,鬧得城內城外人心惶惶,如今朝臣非議,指揮使如此行徑形同謀逆!”呆史斤劃。
“謀逆?”千成心驚,“自己的妻兒失蹤尋找,也算謀逆?你們這幫吃著皇糧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改日你們的妻兒老小都失蹤,看你們還能不能滿嘴噴糞!”
“混賬!”兵部尚書怒斥,“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大軍的排程不能離開固定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