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一眾中學士子就有些不滿了,暗地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色之中均浮現出怒色。
作為主人的周若水眉頭也擰了起來,雖然依舊面沉如水,可是卻沒有了先前的鎮定了……
所有的坐席都坐滿了人,唯獨一個位置空著,偏偏這是個最顯眼的位置,這樣一眼掃過去,著實彆扭。
“嘿嘿,這唐公子不是嚇破膽了吧!我看是不敢來嘍!”
羅家羅恆故意在周若水的背後大聲道。
周家周林笑嘻嘻的湊到周若水的身邊,道:“若水妹子,這是怎麼回事?這唐公子莫非又犯癆病了?”
周林這一說,引得周圍一眾士子鬨然大笑。
這一笑,大家的議論就更加的肆無忌憚,本來安靜的詩會變得很是噪雜。
貴賓席上,陳夫子急得團團轉,一連派了幾波人去側廳詢問周如海情況。
心中卻是暗罵這唐公子簡直太狂妄,這麼多高學士子,還有魏大夫子都在,就等他一個人。
讀書人當禮儀為先,豈能這般失禮?
偏院之中,此時更亂了套。
司馬家,羅家,武家幾大家主紛紛怒斥秦人不懂禮儀,夾槍帶棒的,分明就是在斥責唐雨。
周如海眉頭深皺一語不發,可是周夫人卻坐不住了,他坐在一眾女眷中間,作為主人,偏偏脫不開身,急得滿腦門是汗……
完了,完了,早就知道那姓唐的小子不靠譜,現在詩會還沒開始就鬧了這麼一出,這不是擺明要讓周家人下不了臺嗎?
蔡常辦事也不力,請個人這麼就還不來,就是綁也綁來了吧?
詩會還有一刻時間,可是整個盛春園卻氣氛怪異,賓主僕從,個個都顯得焦躁不安……
……
東廂房,小院之中。
蔡常渾身一哆嗦,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整個人入墜冰窖,手腳冰涼,腦門上汗珠一滴滴的滴下,聲音變得異常嘶啞,還有憤怒:
“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可能說失蹤就失蹤了?快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冬兒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道:“管……管家,半個時辰之前,公子說要出去走走,冬兒以為公子是要去看看詩會計程車子,也就並沒有在意,只在後面跟著他,可是一出了大門,在人群中冬兒一眼沒看清,公……公子就不見了……”
冬兒是真嚇著了,眼淚汪汪的,臉色蒼白。
蔡常也是渾身發抖,他三步變作兩步衝進東廂偏房,大聲道:“蘇老,你倒是說句話!唐公子究竟去哪裡了?三月詩會是我周家花了極大的代價才爭取過來的,這可不是兒戲。
唐公子既然接受了邀請,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現在人都不見了,你們……這……究竟是何意?
你……你們是要將我東家置於何地?”
蘇庸閉目躺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半晌才好整以暇的道:
“蔡管家,那請柬是我代我家公子收下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家公子自己有安排,今天有友人相約,他出去了。要說過錯,就算我的吧。回頭事了,我會跟周老爺當面賠罪,這事不怪你!”
蔡常氣得幾乎要跳起來,喝道:“蘇老,這麼大的事兒,你就一句賠罪了事?你當我周家是何等之家?你們這麼做是要置我家老爺於絕境……你……”
蘇庸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眼神如刀,看向蔡常道:“蔡管家,你周家是何等之家用得著你提醒我嗎?一商賈之家,難不成我公子書香世家出身,還要處處讓你周家來安排?
區區澧水詩會,我家公子參加了那是給你們周家長臉,沒有參加那也再平常不過了。
聽你這意思,你今天還想代替周如海向我們主僕